虽说是是清明假,但只要家长同意,照样能留在学校补课,这让一中的老师烦的不得了,大多都是让学生自习看书。
假期的第一天,还是下着小雨,父母下午都不上班,上午又下了雷雨我没办法去图书馆,只能窝在房间里。
“青青,你在房间里吗?”门外传来后妈的声音。
“在。”我淡淡的回答。
“那能来帮帮妈妈包青团子吗?”后妈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边走出房门边说:“好,来啦,妈妈。”我闲着没事干,就同意了。
她听到我叫她妈妈后,身体明显的颤了一颤,虽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叫她,但她还是会感到高兴。
“就她还会包青团子?跟个书呆子一样,包出来,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客厅里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我对这种冷嘲热讽早已麻木,没有理会,后妈也没搭话,父亲见没人理他,朝着我翻了个白眼,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他自己活该,没事找事呗”我心里暗暗的想着
忙活了一下午,黄昏将至,迎来了夜晚。
“来来来,快尝尝,青青亲手做的青团子。”妈妈满脸笑容,端着青团子,放到了饭桌上。
饭桌上他们聊股票,聊着公司里的事情,枯燥乏味,来来去去,就那几样,我和江森在一旁听耳朵都要起茧了,但后妈还是会假装惊讶的,夸赞爸爸是个成功的商业男人。
大概在七点半左右,外面的雨停了。
“饱了,今晚同学约我,就不回家了”。说完,江森便拿起外套。
“诶,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怎么能不回家呢?”后妈也是江森的妈妈,皱紧了眉头,略带点生气,没等到回答,江森就把门关上,出去了。
这时,父亲看向了我:“成绩这么好,想必老师也跟你说过,不能在背后随意议论别人吧。”语气格外平静。
我点了点头,似乎已经听出了句子的意思,他越是用平静的口吻跟我讲话,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就会越恐怖。他若无其事的外表,其实内心早已发狂。
“我打你的事是你跟江森说的吧?”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我没有说话,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瞪谁呢?老师没教过你,这是不礼貌的行为吗?你这叫不尊重长辈!还考第一,想必是抄的吧!”他把杯子里的酒水泼在我身上。
我依然没有说话,低头不再看他,他那句想必是抄的吧,一直回荡在我脑海里,不绝如缕,我被霸凌那半年这句话,我早已听过无数遍。
隔了一年多,再次听到,是从亲人嘴里。我不懂,明明妈妈跟他离婚,不是我的错,但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在我身上发泄,他多年来的脾气,为什么明明是对方的至亲,却要跟仇人一样。想着想着,我无视了他,走回了房间里。
关上房门后,我本来想锁门,但想想还是没有锁。
我赶紧换掉身上被酒水染上颜色的白T恤,正准备要脱下来时,房门被父亲用力打开了。
我连忙停止手中的动作,尖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小时候又不是没看过,换衣服不知道锁门!有病就去看医生!”父亲白了我一眼,若无其事的骂道。
我双手环抱住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嘴里喘着粗气,父亲见我没理他,看了一眼我和亲生妈妈的合照,一把抓起,狠狠摔在地上!“既然法院把你判了给,这个家里就不允许有关她的东西存在!你要真那么想她,你怎么不死去四川找她?不说话是哑巴了吗?”
我顿时惊讶的瞪大双眼,喉咙里似乎有无数根钢筋卡在那,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那是妈妈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
我尖笑着:“门是你不让我锁的,抚养权不是法院判的,是你自己争的!不说话是因为你说你骂我时不能顶嘴!我没有瞪过你,我只是把头抬了起来,从小到现在,你让我做,不让我做的,我样样记在心里,可你呢?你让我感到窒息!你不是很喜欢摔吗?”怒火将理智覆盖,我跑出客厅把古董架里的古董全摔在地那是父亲最喜欢的也是这个家最贵重的东西,满地玻璃,一片狼藉,我拿起外套,正要出去时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有种你就别回来!”
我冷笑一声:“你有种就别像以前那样求我回来!” 破门而出。
岁年爸妈闹离婚,也是这个情景。 破碎的玻璃,破碎的家庭......
这时,后妈正好卡在我破门而出那一瞬间走出房门,看到了满地狼藉,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冷眼看向父亲:“江辉!青青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总之她一天不回来,你就别想着见到我!”随后锁住房门不再出来。
跑出去后,我来到了一中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靠着墙,慢慢蹲了下来,把头埋在大腿上,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