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最熟悉不过的家,每次回去却是胆战心惊的,陈年旧事被一件又一件地被好友扒出,我好累,我累,但还是好想再看贺雨一眼。
回到家后,窗外下起了雨,起初还很小,慢慢的越来越大,稀奇的是竟还能在雨声中,听到阵阵蝉鸣,天似乎变得好低,要将大地覆盖......
镜头一转,来到了初二那年:
因为我小时候在乡村长大,所以认识的好友不止姜婧一个,她叫孟馨宜,家里的条件非常好,至于我跟,她是怎么认识的,估计是她的一次见义勇为,让我们误打误撞成为了朋友吧,这么多年的事,我记得也不太清了。
她从小大多居住在城市里,只有寒暑假,她回村探望她爷爷奶奶的时候,我们才能跟见上面,她对我而言,跟姜婧是同样的存在——知心朋友。
她从不嫌我烦,跟姜婧一样愿意听我的倾诉。后来上了小学四年级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但我们互加了微信,一直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再后来她对我似乎有点敷衍了......
直到初二那年,那时我是在昆仑读,初三才转去古中。我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分班,我被调去了二班,贺雨在一班,好巧不巧的是,孟馨宜在二班,我原以为那将是我与她相处最长的时间,可她好像不记得我这个朋友了,她变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总仗着自己的家庭势力,去欺负同学,也包括我......
原来时间真的会冲淡很多东西,包括友情。
直到那个让我最崩溃的瞬间,我彻底看清了孟馨宜。
刚分班没几天后,我一有空就会去一班看贺雨,那时我跟贺雨的关系好,没分班之前是同桌,每天被老师挂在嘴边的好学生,天真幼稚的我以为孟馨宜,只是一下子没想起我是谁,还在微信上把我喜欢贺雨的事告诉了她。
直到班上开始,有同学对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时,我才意识到不对劲,甚至有好几次我还无意间听到他们在聊我父母离婚的事,可我从未跟她们提起过!起初我还以为是我幻听了,直到他们越来越嚣张,她们开始当着我的面大声说起,对我进行了长达半年的孤立和霸凌......最出乎我意料的是,是孟馨宜把这些事传到了班网上,这件事还是姜婧告诉我的,不常上网的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半年里,我在新的班级里没有交到任何朋友,起初,他们还只是,在老师检查卫生的时候故意把垃圾丢在我位置上,那里的老师一直都只信眼见为实,这个死道理,渐渐地,开始对我失望,刚开始我还会,挣扎向老师说明原理,但没有人信我。
直到老师彻底不信任我后,他们开始变得无法无天,舍友会趁我没睡醒时偷走我的钥匙,把我反锁在宿舍,每次都是宿管阿姨帮我开的,让我上课经常迟到,经常挨骂。他们会在大扫除时把我锁在卫生间里,将洗厕所,擦窗户的脏水洒在我身上,第一次被他们这样捉弄时我还会大声尖叫,嚎啕大哭,但他们知道我性子软,不敢告家长 ,告诉老师也不会换来,信任后,开始变本加厉。
课室里,他们总大声的嘲笑我
“哟哟哟,这不是没妈妈的孩子嘛”
“我听说他爸还家暴,她不会也遗传了暴力倾向吧?怎么不转学去死啊!”
“什么时候有妈生没妈教的孩子,也配来我们昆仑这种私立读书了?”
“还好意思暗恋贺雨,你们知道吗?她一有时间就跑去一班看人家贺雨,跟个舔狗似的真不要脸!”
刚听到这的话时,我还会坐在角落里,不知所措,听多了,渐渐变得麻木,不再反抗,开始喜欢安静,不爱说话......
但我依旧是一有时间就去看贺雨,不知为何,一班跟二班的距离分的好远,所以贺雨对这件事全然不知,每次他问我分班后,过的怎样,还习惯吗?我都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勉强挤出微笑点点头。
就算再累,再苦我也只想看看他,我不想让他担心,他从小在爱里长大,我希望他是一个很优秀很优秀的人,至少不要像我那么懦弱无能......
尽管如此,我的成绩一样排在年级第一,班里自然有不少人骂我是抄的作弊的,我把自己关闭在一个只有自己,姜婧和贺雨的世界,不愿去听,不愿去看,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看自己想看的人......
忽然孟馨宜迎面走来,扇了我一巴掌,我抬头看向了她,那些曾经跟她形影不离的记忆,仿佛化作一把把利刃刺向了我。
我强忍着泪水:“那些事是你传出去的,对吧?你早就不把我当朋友了,是吗?” 话音未落,我突然变得呼吸困难。
瞬间惊醒,我坐在床上,气喘吁吁,过了好久才缓回来,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好奇怪啊最近怎么老是梦到往事?”我嘴里喃喃着
转头看向窗户,自嘲的笑了笑,我和孟馨宜相识那天,正巧也是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