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上的日子雅尔檀过得很肆意,她和多尔济基本上形影不离,在草原漫步,一起策马、狩猎。
其实草原的风光初看还好,看久了也就那样,但是有多尔济陪着,雅尔檀便也不觉得无聊了。两个人之间甜腻的氛围时常随机噎死遇上他们的人。
胤祥也找过时机同雅尔檀谈话,聊一聊近况,说一说怀孕的佛拉娜,当然胤祥也隐晦地催了催雅尔檀。可他虽然是兄长,但到底是男子,也不好说得太过明显,随口就被雅尔檀糊弄过去了。
除了胤祥,康熙也很关注两个人的后代,据他了解的消息,多尔济对雅尔檀是独宠,连权力都能分享的,至少这一代双方的关系是十分之稳固的,然而人都是得陇望蜀,贪得无厌,这一代稳固了,自然想要下一代。
只是他这一次带出来的后妃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贵人之类,妃位上的一个也没有跟着出来。至于让这些小贵人在雅尔檀跟前催生,康熙做不出来这种事,真要做了那才是打雅尔檀的脸呢。
雅尔檀和多尔济自然也接收到了胤祥和康熙的催生,甚至部落里面不是没有嘀咕的声音,即使如此,多尔济也没想过要让雅尔檀经历生子之痛,至于雅尔檀的态度,她不想生,若有一天能让男子生子她就考虑考虑带孩子的事情。
两个人计划好了,过个两年在博尔济吉特氏抱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作为继承人培养。
这天,多尔济和雅尔檀的营帐,多尔济将手上的信件递给雅尔檀。
“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雅尔檀看着信件中写的十八皇子生病一事。
有世界剧情和历史的加持,两个人是知道一废太子的引子在哪的,自然会授意了探子要紧盯胤祄的情况,此时他只是有点不适,探子便立马传了消息出来。
“一会便去辞行。”多尔济下了决定。
多尔济前去辞行,康熙自然是挽留了的,只是他搬出部落的公务,康熙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放夫妻俩回去了。
两个人安排人不紧不慢地收拾好东西,便带着一行人往回走。当然,回去的是两个人安排的替身,多尔济和雅尔檀则是带着一队精英找了个离得不太远但是不会被发现的隐蔽山谷安营扎寨。
多尔济自然也在康熙的身边安插了眼线,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但是及时传递一些消息还是没问题的。
多尔济和雅尔檀离开的第五日,康熙便收到了来自京城的急件——十八皇子胤祄病重。
康熙当即下令三日后回京,又召见了苏完瓜尔佳王爷说了提前回京的事情。
康熙一下令回京,多尔济没多久便收到了消息。
雅尔檀自然也看见了,两个人并没有在帐篷内,而是并肩坐在湖边。
“你说,太子哥哥会同意诈死吗?”雅尔檀倒是不担心他们能不能得手,就怕他不愿意诈死。
“很难说……就像他明明已经看透却无法抽身一样,或许他也不愿意抽身。从记事开始他便是钦定的太子,有堪比君王的待遇,接受独一份的教育,兄弟们见了他要行礼,拥有康熙最多的父爱……这样的太子必然是骄傲的,你让他诈死,他未必会愿意。”也许曾经成为过太子胤礽,多尔济更能理解他。
“那我也要试一试。”雅尔檀也无奈,她做不到为了胤礽杀了康熙,而这父子俩之间她唯一能想到的破局方法就是死一个。
雅尔檀叹一口,靠在多尔济身上。
她知道,康熙和胤礽之间的死局,是两个人即使有前世的记忆,都会重蹈覆辙的程度。
正值壮年的康熙对已经长成的足够优秀的继承人的忌惮是不可更改、克制的事实,说不定在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之后,会更加肆无忌惮。
而胤礽即使有记忆又能如何,就像之前他看穿了父子、兄弟之间的权力争夺,也无法抽身一样,胤礽身为太子和诸位皇子之间的矛盾冲突亦是不可调和的。
无论雅尔檀这边如何纠结,那边的御马事件还是发生了。
在康熙忧心幼子身体,所有人战战兢兢收拾回去行礼时,胤礽骑了蒙古人进献的御马,引得蒙古人闹到康熙面前,康熙当着蒙古人的面斥责了胤礽。
即使在这样人心惶惶的时刻,多尔济的探子还是不间断地给他传递着消息。
随着浩浩荡荡的大营开拔,多尔济和雅尔檀到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抄近路去了布尔哈苏台行宫,在这里,康熙一废太子。
在路上,胤礽窥视康熙御帐,更引康熙震怒。
雅尔檀即使是只看探子的传信,都能感受到事态的严重。她固然可以偷偷提醒胤礽,避过这次的一废太子,可是只要康熙和胤礽、皇帝和太子之间的死局仍在,没有布尔哈苏台行宫也会有别的行宫。
到达行宫的当天晚上,康熙便一废太子。
起因是康熙收到京中来信,十八皇子胤祄夭折。正在他悲伤之际,胤礽带着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求见,直呼李德全名字要他出来回话,甚至试图闯入康熙寝殿。
康熙即召随行文武官员,历数胤礽罪状:无忠君爱父之念,实属不孝;对十八皇子胤祄之死,无忧痛之色,毫无兄弟友爱之情;对臣民百姓,稍有不从便任意殴打,其侍从肆意敲诈勒索,仗势欺人,激起公愤……
最后此次以康熙气急攻心昏阙过去,醒后要求胤禔带人将胤礽看管起来告一段落。
康熙的御驾在行宫修整,这天半夜,雅尔檀和多尔济仗着神识和这个世界最顶尖的武力加上一些药物就潜入了看管胤礽的房间。
“谁?”胤礽十分敏锐,可见也是没有睡好的。
“太子哥哥!”雅尔檀用气声道。
“雅尔檀,你怎么来了?”胤礽不敢掌灯,借着夜色看清了来人确实是雅尔檀和多尔济,“王爷怎么也随着她胡闹!”
“事情我都清楚了,长话短说,现在太子哥哥想好退路了吗?”
“呵,还喊什么太子哥哥,你既然知道所有事情,皇阿玛的废太子之心还能看不出来?”胤礽冷着声音道。
“如果太子哥哥想不到,我有一个想法,诈死脱身。”雅尔檀没有理会胤礽的冷言冷语道。
“雅尔檀,我早就说过,皇阿玛又不会杀子,没什么可怕的!”
“那你之后的日子呢?没有自由地活着?有朝一日别的哥哥上位……他们会做什么还需要我告诉你吗?”雅尔檀这话也不算危言耸听,毕竟胤礽曾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胤礽闭上眼睛,雅尔檀说得这些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可是诈死脱身他难道就甘心吗?
“雅尔檀愿意冒险救我我相信,可是多尔济亲王想要什么?”
“雅尔檀想,我便帮她。”多尔济应道。
“这么说太子哥哥愿意咯?”雅尔檀惊喜地看向胤礽。
“你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了,我总不能真的等死吧!”胤礽嘴上说着康熙不会杀子,可也知道还有病逝、意外等等,这个时候的他,是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康熙的。
雅尔檀和多尔济对视一眼,多尔济抬手打晕了胤礽,然后两个人带着他溜了。而他们安排带着的人,有条不紊地布置现场,将房间营造出失火的状态。
……
“走水了!”
此时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候,等有人发现时,火势已经有了锐不可当之势。守在门外的侍卫倒想进去救太子,只是看着这么大的火,惧怕是刻在人的骨子里的本能。
秋日本就干燥,加上今晚的风,火势蔓延地很快。
御前伺候的人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即使知道报上去必然要承受雷霆之怒,却也不能隐瞒不报。
康熙本就因为一堆的糟心事睡得并不安稳,外面救火声又闹腾腾地,他睁开眼,正准备喊人,就看见李德全走了进来。
“皇上,太子的房间走水了!火势是从屋后起的,被发现时已经烧了大半个屋子了!”
康熙听见这个消息眼前一黑,但还是顽强地挺住了,道:“太子如何?!”
“不知道,听说还在屋内!”
“什么!”康熙连忙下床。
李德全并几个小太监给他更衣,康熙连忙往那边赶。
康熙到时,胤禔、胤禛、胤祥都在,甚至亲自参与救火。
“太子呢?”康熙扫了一眼这些人,就知道都不是他的太子。
“回皇阿玛,太子,太子还在屋内!”胤禔也不敢相信,“已经有人进去救人了!”
康熙咬着牙道:“若是太子有什么事情,朕要你们陪葬!!!”
……
然而,最后大火熄灭了,进去救人的虽然命还在,但是也被烧伤了,而“胤礽”的尸身也被抬了出来。
“胤礽”的脸部和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但是通过他的衣着、眼角眉梢以及身上的配饰都能断定,这位确实是太子殿下。
康熙看见的那一刹那就直接晕了过去,好在被太监们接住了。
太医是正在待命的,几针下去,勉强让康熙醒了过来。
“查!胤禛、胤祥,你们俩好好地查!还有,这具尸体细细查探,那不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