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原谅我上次说错了,不是和我预期中的一样糟,而是更糟。
我只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犯下了无法弥补的错误。我们的变形术老师——麦格教授刚扯远讲到超纲到六年级的内容,“简单”的消失咒在清理坩埚时十分可行时,我在下面低声说,要是这个咒施在作业、练咒和那些不定期的单元抽测卷上要是也十分可行,就棒极了时,我从这块儿众笑声里辨别出了她的那一种,清脆得像银铃。正当我心醉神迷于终于在她心中占了一席之地时,却乐极生悲:
“马尔福先生,麻烦你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整个教室唏嘘不止,我悲哀之余,却不经意发现唏嘘声中没有一种是清脆的,有银铃般音色的,又不禁松了口气。
麦格教授把我带到她的办公室训话时,我却将目光迅速转移到窗外——三层楼下,那是在城堡庭院中雀跃的她,绝不会错,那一头蓬松、泛着红金棕的发色,巧克力般阳光的眼睛……
“……所以绝对不能上课插嘴,明白没有?……”
她正跨过一个水坑向另一边跳去,轻盈得像芭蕾舞演员。
“……但我必需关你一个星期的禁闭了,每天半小时……”
秋日午后久违的暖阳正往那棵高大的悬铃木上洒去,照耀在片片宽大的树叶上,染得满是金黄、橘红、橙赤、青黄、淡棕——就像她的头发,交杂着斑驳的色彩,在树底漏下横斜的疏影,光斑落在她的额上,美得不可方物。
“马尔福先生!”
麦格教授似乎注意到了我一直在用余光瞟着窗外楼下,大吼一声,让我晃了晃神,定睛一看,她一脸严肃。
然后,似乎好奇想找找楼下到底有什么有趣的东西这么吸引我的注意。
我提心吊胆地看着麦格教授往外望去。好在,本在砖地上跳水坑的她,已经“转移”悬铃木下,也就是——麦格教授的视线刚好被树叶遮挡住的那一部分。谢天谢地。我想。
“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棵树,那么,马尔福先生,我就不得不把这个星期每天半小时的禁闭换成每天半小时扫城堡庭院的落叶了。”麦格教授冷冷地说。
我道过别,幽幽地朝门外走去,就连钟楼那吵死人的上课铃也不足让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