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函瑞反拉住她的手，然后朝着水面游了过去
浮出水面的那一刻，程十鸢这才感受到了来自空气中的凉意
张函瑞移动到一块儿石头上，然后一把拉住程十鸢，让她也跟着坐了上来
张函瑞今晚的月亮不是很圆
张函瑞仰起头看着天空，程十鸢也随着他的动作抬起脑袋
程十鸢是啊！不过也快圆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马上就要中秋佳节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张函瑞小十，其实……
张函瑞想将他之前的经历说给她听的，只是他一开口，那种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的感觉真的太窒息了
程十鸢我先说一说我的故事吧！
程十鸢小时候的记忆实在是有点儿模糊了，只记得当时带着一个邻居家的妹妹逃荒，之后跟人抢吃的被打了半死
程十鸢再后来我被人带到了一个地方，他们说那里能吃饱饭，我便信了
程十鸢别说，只要我听话，就连妹妹都一样能吃饱饭，我们再也不用风餐露宿了
程十鸢可是……和我一起来的女孩儿渐渐的变少了，她们不知道去哪了，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草席裹着的一具尸体，那是我临床的姐姐的……
程十鸢之后我就变得更听话了，不过也算是我命好，被一个商人买下，之后就来到了这个花船上……
程十鸢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讲给张函瑞听，不过这其中她隐去了许多痛苦的细节，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可能就没那么痛苦了
张函瑞突然在程十鸢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张函瑞小十……我们……很像……
张函瑞本来是南海的一条小鲛人，本来是在这天地间最自由的存在，只是他一时不注意，被出海的渔民打捞上来，卖个了黑心的商贩
他的眼泪可以变成珍珠，鳞片可以做成精美的首饰，就连他的歌声都成了赚钱的工具……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晚上，他被要求一边流泪一边唱歌，最后嗓子都哑了，眼睛都快看不清了，变体鳞伤的他被装在一个箱子里，就是他现在湖底住的那个，然后装到了船上
也就是那次机会，他连鱼带箱子翻进湖里，这才捡回来了一条命
直到现在，张函瑞的视力依旧没有恢复，有时候看东西还是模模糊糊的，幸而他熟悉程十鸢的气息，要不然也不能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程十鸢所以，我要送你回家
程十鸢和能共情张函瑞的感受，毕竟两人都有着相同的经历，她的家再也找不到了，可是他还有机会离开这里，回到那个属于他自由的天地
张函瑞好
程十鸢只是，路途遥远，我们得想想办法，你的鱼尾……
张函瑞也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的鱼尾，毕竟这一路都走水路好像也不太现实，程十鸢可不想将他装到箱子里
张函瑞我有办法，只不过要月圆之夜，我可以化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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