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个澡。”伊斯维淡淡道。
莉丝尔闻言挑了挑眉,颇有兴趣地说:“需要我帮你吗?公主殿下。”
伊斯维脸一红,语速也加快了不少:“当然……不需要你。”
真是的,要不是她,伊斯维就能一整天都保持香香的状态,而不是像现在,满身都是汗。
而某个人自动省略了后面的四个字,她上前几步,绕到伊斯维的背后。
双手轻车熟路地扶起她的头发,然后玉指解开了那个发带,霎时,发丝如瀑,倾泻而下。
“你干什……?”伊斯维眸中染着被轻薄的怒意,话未说完,嘴却被人用手堵住了。
“嘘,亲爱的,别动。”莉丝尔的脑袋靠在她的肩上,灼热的呼吸扫在她瘦削的脖颈,绵密缠绵,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芳香,如同爱人的吻。
她轻笑,“别怕。”
嘴上说的有多么冠冕堂皇,手上就有多不安分。
“我就是想要确认些什么。”莉丝尔解开伊斯维后脖颈的扣子,露出清瘦白皙的后背,而那背上,干干净净,一点疤痕也没有,像一块纯洁无暇的美玉。
“怎么回事?”莉丝尔勾起的嘴角僵住,似是不可置信,还上手摸了一下,触感很光滑。
这不应该的啊……
“够了。”少女的声音微微发颤,她双眼通红地转身,像一只泪眼婆娑的 兔子,“你到底是谁!”
伊斯维知道此人是那个未曾谋面的“妈妈”,但她真的很愤怒,她的父亲怎么会娶一个如此不守规矩,放荡的女人!
自己的妈妈从来都是温柔的,哪像这个人这么轻佻放肆。
“我……”莉丝尔想解释,已经到了口中的话却又被她吞了回去。
这时,一个侍卫突然出现。
侍卫张大了嘴巴,惊讶地道:“王后?还有公主,你们……”
莉丝尔冷冷地看了一眼侍卫,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出声。
但事情发展至及,已无力挽回。
伊斯维手指紧握,身旁的气压顿时降到了零下,眸光冰冷:…“原来是父亲的新婚妻子,真是抱歉了,王后,远失有迎。”话虽如此,眼下她可不想再看到莉丝尔。
她干脆利落地拿起盲杖转身离去。
莉丝尔想要拦住她,但想到自己的确鲁莽了,欺瞒,谎骗,未经允许就擅自轻薄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
虽说自己此时的身份是女子,但一个女子对另一个同为女子身份的人,又是挑逗又是戏弄的……换做一个男的对她,莉丝尔也绝对接受不了。
这么一想,当时的自己怎么像中了蛊毒一样,迷迷糊糊的,再回想还会感到头痛欲裂。
莉丝尔只能看着那抹瘦削的身影渐渐消失。
“王后?国王想让您晚上来主庭用餐。”侍卫胆战心惊地开口,生怕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保不住了,毕竟,刚刚王后的眼神冷得可怕,和平时平易近人,温柔善良的形象完全不同。
“嗯。”莉丝尔头疼地揉了揉额。
“那我就先走了?”侍卫的行为格外小心翼翼。
“走吧,今天之事不要和任何人说,尤其是国王。”
“不然……”善解人意的王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不用她细说,侍卫点头如捣蒜,连声应答。
“唉。”侍卫走远后,莉丝尔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就那么心急呢,好不容易建立的友好关系又只能重建。
如果她已经失去了所有记忆呢?再或者,她根本不是那个人……越细想,莉丝尔越觉得可怕。
不可能,不可能会看错人,她必须要继续观察。
如果不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可能她真会疯吧。
莉丝尔那双勾人魂魄的狐狸眼中陷入了永夜的黑暗。
反观伊斯维,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走廊口的楼梯那端静静看着——直到莉丝尔远去。
真是一个古怪的人。
不,应该说连人都不如。不过,她之前的举动,不会喜欢上自己了吧!
伊斯维知道,自己远不像表面上的乖巧柔弱,底子里是一颗虚伪,自恋,傲娇,毒舌的黑芯。
她总是装作受害者的边上引起愚蠢的人类的同情心,又为了避祸常年装瞎。
按理说,人们对她的感情只会停留在厌恶与同情两者之间,杜然不会产生第三种情感。
而之前的种种都证实了王后对自己情感的不同寻常,如果是喜欢,她会喜欢自己的哪一点呢?
伊斯维觉得她真是疯了,竟然觉得一个女子会对自己有什么情愫,当务之急,应该是和他完成交易。
那封信上只写“今晚来花园东。”
所以今早来花园也是为了打探一下情况,阴差阳错遇见了那个难缠的家伙。
伊斯维半眯着眼,慵懒得像一只猫。她撩了把头发,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