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温柔和朴凝俩人破晓即起,一通讨论,一番纠结,最终决定让朴凝留在济州城,陪伴那位昏迷不醒的陌生男子,待他苏醒过来。
铭城双睫微颤,下意识地伸手去碰那处伤口,发现竟然已经被人细心包扎妥当。他疑惑之余,目光迅速扫过周遭环境,最终定格在床边静静摆放着的软榻上。
铭城这……是哪?
软榻上的朴凝被一阵动静惊动,她缓缓睁开眼,正巧与铭城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对视。瞬息间,她的脸颊犹如被晚霞染红,昨晚那副坚实如山的男性胸膛画面,此刻竟如在眼前般清晰。为掩饰尴尬,她轻咳一声,忙不迭地侧过了脸。
朴凝咳咳……醒了。
#铭城是你。
朴凝嗯?不是我,会是谁。
朴凝站起来,漫步走到床边,质问:
朴凝你小子,挺能啊!敢偷官爷的东西。
被朴凝这么一提醒,铭城就强忍着伤痛,伸手四处摸索着。
#铭城我,我的画,我的画呢?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自己能触及的空间里拼命地摸索着,手指滑过每处。终于,指尖触到了枕头下画卷底部的硬物,那股熟悉的触感令他心头一振。他赶紧把它抽出来,定睛一看,没错,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幅画!这下,他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画重新紧抱在怀中,那份失而复得的安心感让他嘴角都不禁微微上扬。
朴凝我家小姐说了,就一破画,你至于这么宝贝嘛!
铭城白了她一眼。
#铭城你懂什么
朴凝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地噘了噘嘴。这当口,屋外又飘进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恍惚间,与昨晚夜深时分那个熟悉的官员嗓音重叠起来。她顿时警觉起来,迅速抄起桌上的剑,径直走向门口。小心翼翼地,她把门拉开一道细缝,刚好能窥见外面的情形。果不其然,还是那个熟面孔!“吱——”一声轻响,朴凝果断地把门关严实。接着,她快步流星地迈到床边,面色一凛,郑重其事地说:
朴凝你的仇家又来了。
躺在床上的铭城愕然。
朴凝能跑嘛?
#铭城能。
还没等铭城自己动身站起,朴凝就猛一下拽起他,拖着这个高大的家伙直奔窗户。"碰——"的一声,两人便从窗户一跃而出,逃之夭夭。就在这一刹那,刚推开房门进来的官员恰好目睹了这一切,他顿时急得团团转,连声高呼:"哎呀呀,快!快追!别让他溜了,快,快呀!"
一行官员侍从都纷纷追了出去,吓得路边上的百姓惊呼出声。
朴凝使出浑身力气,载着城铭在屋顶疾驰,身后官员和侍从穷追不舍。谁能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姑娘,身手竟如此矫健敏捷。此刻的朴凝无暇顾及背上沉重的城铭,满脑子只想着尽早摆脱那些官府人的追逐。毕竟,扛着这么个大男人,可不是件轻松差事。瞧她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还有那步伐逐渐放缓的迹象,显然城铭的重量已让她的体力大打折扣。
#铭城你,你还好吗?
朴凝闭嘴。
铭城正欲开口,话未出口,忽见朴凝足下一滑,二人瞬时犹如一对失控的滚地瓜,自房檐翻滚而下,重重摔落于地面。朴凝口中闷声一哼,两人各自滚向一旁。他咬牙忍痛,艰难起身,眼角余光瞥见身后追赶之人已近在咫尺。朴凝一边低声咒骂,一边步履蹒跚地走向铭城。
朴凝该死。
去扶起铭城,只见他那雪白的衬衣又染了红。
朴凝你没事吧!
#铭城我,我没……呕,没……事……
嘴上说的没事,血到是吐得快。
朴凝一瞅这情形,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二话不说,又一把拽起他,朝着与人群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去。铭城心下暗自嘀咕:“这臭丫头,好家伙,差点没把我给摔个半死!”剧烈的疼痛从伤口蔓延开来,让铭城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朴凝再坚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