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滋味总是难受的。
无论是那形似呕吐物味道的抹布,每次吞下总得做一番心理准备。
无人知晓在这背后他付出怎样的艰辛努力。抱怎样宏大的理想。无人知晓,无人在乎。
一切起源就像滑稽笑话。但听后便会忍不住沉默,故事最后带来的是无尽悲凉,让人不知作何反应。
他是悲惨的吗?是幸福的吗?
或许两者皆有。
没有人知道他怀抱怎样的信念前进,但至少他前进的方向称不上美好。
曾有人说过:“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苦,只要走的方向正确,不管多么崎岖不平,都比站在原地更接近幸福。”可这条路真的正确吗?每个人总会这样质疑自己:“我”所选择的道路是否适合“我”呢?若“我”当初选择另一条道路,如今又会呈现怎样的一番景象?
无人去争论此问题。讨论这问题的只有已做出选择之人。
尽管再多不情愿,或者再多懊悔,可一旦挑选某条路,便也只能走下去。
“既然已经决定做一件事儿,那么除当初决定做这件事儿都我之外,没有人可以叫我傻瓜。”
我想:理应如此。
有些事从他人视角来看是无意义且可笑。所以很多事我们并无法去换位思考。
“保护”一词究竟是怎么来的呢?那黑色奇怪刘海的大人每次总是教训父亲,口里念父亲讨厌的正论,我讨厌他吗?大概有一点。因为他让父亲感到不高兴,可我觉得父亲是高兴的、开心的、放松的、信任的。所以我不讨厌那种奇怪。
当然,父亲也不讨厌。
老师总说咒术界是一个残酷世界。可每当再深入地询问时,他又会说:“这些并不适合你这年龄段的人听。”
我不该因那些事而感烦恼,此身理应自由。
放下缝制玩偶,抬起那看过多遍的墨镜,“等你长大再说。”
“长大”真是漫长而听又觉苦闷的词。
父亲听到老师这么说,还笑摸摸我脑袋:“这小鬼真的会有长大的那一天吗?”
大概是会有的吧。不过我也不清楚,如果不长大的话,那也挺好的。因为夜蛾老师说过:“不长大会少很多烦恼。”我不想烦恼,所以这样就好。
可我说出自己想法时,父亲又笑我:“我当年像你这年纪都在幻想快点逃离那群烂橘子的手掌。”他一睁眼,一闭眼表情歪头诉说。
长大……原来父亲说的长大也是能够脱离一些不好的事物吗?
“对,因为长大才有自由。”
他这样说。明明我觉得现在就很自由,大家每天都与我游乐得开心,没有人会烦恼现在的生活,那么惬意又温馨。
可不知为何,每当我看到这样温馨的场景出现在眼前,似有一根无形的刺迫使我不得看见这些类场景,只要见得便会发疼。
父亲每天都很肆意地生活,他告诉我这是对生活的正确态度。
“太过苦恼的话,头发会掉光光。就像夜蛾老师一样~”他笑的很顽劣。
老师头发没有全部掉光光。
“真是的,不够幽默。”他如此评价道,手指顶上额间。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学习呢,至少现阶段完全无法读懂大家的意思嘛。
每日看学校日落山起,看太阳从东边升起又落下。看明亮蓝逐渐变昏黄,直至夜色染上天空的背景。
每天都在想,生活会有尽头吗?
那是哪一天?
不过这问题注定从一开始就得不到回答,不可能会得到回答。
父亲有时会开玩笑、会拿下眼镜和我认真对视……试图看出什么?
他会问我:“你这么接近我是不是想杀掉我?”我会下意识微怔、一言不发、呆愣地摇脑袋连忙否认,他笑回答:“也对,毕竟你这么弱,我和杰可是最强,你这样的路人角色是杀不掉我们的~”
即便是最强也会有比最强更强的人吧?
而且父亲才不是最强,他也会输得说。就像好几次打牌总是输在夏油哥哥手上,就连硝子姐姐有时也看不起父亲。我会认真地问他:“那父亲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到吗?”
父亲也会回答我,他说:“是的,最强什么都能做得到。”虽然我并不认同这一观点。罢,往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