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带着笑,眼里有笃定的光,轻易地许下承诺,也许真的会像是动画片里的骑士披荆斩棘,乘风破浪,拯救公主。
看着对方坚定的笑容,总感觉心里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满了,女孩吸吸鼻子,揉揉眼睛,喘了几口大气,尽力地抑制住抽泣,附和着也像在安慰自己不安的情绪,“嗯,会没事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江愉略带腼腆地挠挠头,这是他六年多人生以来第一次主动问别人的名字示好。江愉别过视线,一丝丝淡淡的红晕悄悄地染上脸颊,“我叫江愉,江边的江,愉快的愉。小学二年级,会弹钢琴,喜欢吃仔仔糖……”
江边的江,鱼块的鱼,嗯,江鱼。好好听的名字啊,一只游在江里的小鱼,女孩想起了家里养的一只小红鱼,在在水缸里总是游啊游摇着薄薄的红白相间的大尾巴,大尾巴的姿态却像是在空中飘扬着的晾晒的衣服,总是摇曳着。很有趣,可惜那只小鱼已经死了……
“那我,可以叫你小鱼吗?”女孩抬头却对上对方的脖颈,追问,“可以吗?”
江愉轻轻深呼吸一口,冷静下来,回过头,看着女孩,“嗯”,那抹蓝,无法忽视,“可以。”
树林里刮来一阵风,轻轻托起女孩的凌乱发丝,为她梳理,也吹干了泪痕,“我叫sank。”
江愉在心里模仿着她的发音,sanke,是妈妈说过以后要学的英语吗?
“你可以叫我阿谢,因为这个名字读起来和thank you很像。”sank的声音已经不再哽咽。
嗯……sankeyou跟阿谢有什么关系。此时年仅六岁半的江愉陷入了沉思。啊,不管了,现在想怎么出去最重要,江愉抖擞精神。
“嗯,阿谢,你刚刚说到很熟悉?这是怎么一回事?”江愉想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信息。
“就是,这种怎么也走不出去的感觉,好熟悉,这次我走了好久,好久,虽然不像是迷宫那样走来走去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这里每一处都不一样,但是就是走不到底,这里好像很大。”
这次?“你之前也有过这种体验吗?”江愉被启发问道。
“啊?好像,吗?嗯,但我没来过这里,我上一次是在一片开满花朵的草原上。”一段被隐匿的记忆浮出水面。
走不出吗?“这次”,“两次经历,第一次没有走出去,第二次却出现在不同的地点。”江愉思索着,说,“这两次经历是连在一起的吗?”
“啊?”突然一张同龄女生的笑脸,口型好像说着“阿谢”的画面插入,在学校里。同学叫“阿谢”去值日。老师上课时说,明天检查这项作业。妈妈来接“阿谢”回家,说今天是“阿谢”的生日。一瞬一瞬“昨天”的叠加,一张一张口吻的翕合,“嗯,是断开的。”两人都思考着……
“那就是说,要么你会瞬移,”江愉提出猜想,
“要么就是我/你出去过。”两人异口同声补充完这个句子。推断着推断着,他们好像逐渐找到了出去的希望,两人眼神对峙着,迸发出在完成一件极具成就感令人长舒一口气的事后的光芒,认真又迷人。
好像是烟花短暂绚烂光芒的长存,时间变慢了一般。我还能再见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