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肖战的双手交握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发现，哪怕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平静地回忆有关王一博的一切。
“…或许吧。”
“那后来呢？”
祝玥将那块提拉米苏往肖战面前推了推，肖战摆手谢绝，医生不建议他摄入过多咖啡因。
“后来听说那个歹徒是找他寻仇的，在云河蹲了小半年都没找到合适的对象下手，那天他送我回住处，阴差阳错被当成亲属了吧。”
肖战低头苦笑。
“他的职业好像真的会惹上不少仇家。”祝玥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
“是啊，就是这个原因，上面打算将他调离云河。”肖战靠在椅背上，大拇指指甲神经质地掐着食指关节，“离开前他有三天假，他那时问我需不需要72小时陪玩，作为牵连到我的赔罪。”
“可能一个人的旅行太寂寞了吧。”肖战说，“我点头了。”
“他陪你在云河玩了三天？”
“对。”肖战点了一下头，“三天后，各回各家，有缘再见。”
“事实证明还是挺有缘的。”祝玥接话。
肖战自嘲一般扯了扯嘴角。
外面的雪还是没有化，被环卫工人铲开，堆在路边，形成一排一排布满泥渍的雪垄。
咖啡店外的雪人依然耷拉着脑袋，作为手的树枝不知被谁拔去了。
帅哥的宣传效果总是显著的，祝玥这家濒临倒闭的店终于开始进客了。
几个姑娘踩着铃声进门，肖战低头看了手机：“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把工作做完，你先忙吧。”
“好的。”
肖战站在寒风中，拉起围巾挡住鼻子以下，轻轻叹了口气。他不愿意向祝玥披露太多细节，比如他们在云河的三天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于是就趁着进客离开了，正好能不露痕迹的跳过这一段。
兜里的双手有些麻木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拳，倏然松开，关节都有些颤抖卡壳。
愣了片刻，他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祝玥好不容易搪塞了慕名而来的颜狗，刚扶着柜台喘口气，风铃又响了起来。
她挂着僵硬的假笑回头：“欢迎光临。”
出乎意料的是，进来的不是成群结队的漂亮姑娘，而是一个年轻男子。
那人身姿挺拔，也生了一副女娲炫技的面孔。但与肖战谦和温柔的气质不同，眼前的人一身黑加一条深灰色围巾，没有什么表情，让人觉得冷冷的，简直和这场化不尽的雪完美契合。
祝玥被这冷冰冰的气场镇住了，连说话声音都低不少：“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燕麦拿铁，谢谢。”
他大步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偏过头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祝玥把咖啡端过来：“慢用。”
“等一下。”那人叫住她。
在祝玥询问的目光下，他翻出一张截屏，正是祝玥发在社交平台上的某一则宣传，照片正中的身影就是肖战。
“这个人你认识吗？”
这语气活像警察问话，祝玥略微不爽：“临时拉来的模特，刚认识。”
“他还会来吗？”
“人家刚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
那人的眸光动了一下，继而低下头。祝玥仿佛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半开玩笑道：“不是吧，这模特小哥不仅斩女，斩男也不在话下呀。”
他闻言立即抬起头来：
“还有男的打听他？”
祝玥莫名嗅到了一股陈年老醋的酸味，忙不迭回答：
“那倒不是，你是第一个男的。”
他走出咖啡店时，天已经沉下来了，街上亮着昏黄的路灯。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抽根烟，打火机却怎么也点不着火，无法，将打火机揣回口袋，咬着香烟的滤嘴发呆。
良久，抬手将烟插在路边那个脏兮兮的雪人嘴边，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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