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
宫池川静静守在门前,手掌搭着刀鞘,神情凛然,等待寒衣客的到来。
倏地,一阵风雪飘来,宫池川眯了眯眸,抬头便见对面的屋脊上,站了个戴着蓑帽,单手施佛礼的人。
“你不是宫尚角。”
“尚角哥哥自是有他要对付的人,你还不配。”
宫池川默默握紧刀柄,怎么会不紧张呢?寒衣客的弦月刀中蕴含磁石,十分克制自己和弟弟的暗器,所以他只能让弟弟去帮助宫子羽。
“你是宫池川?”寒衣客冷笑一声,“大言不惭,那便先送你一程,再去找他。”
寒衣客说完,迅速俯冲向宫池川袭来,他身形很快,宫池川只来得及持刀抵挡,却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退。
魍的内力,果然很强。
宫池川抹了把脸,足尖抵住地板,运功向前冲去,接近时,宫池川身子一侧,挥刀斩去,刀锋和寒衣客的弦月刀狠狠擦过,激出无数火花。
宫池川飞身上前,他擅长近战,一掌击在寒衣客的胸膛。
巨大的内力震得寒衣客嘴角溢出鲜血。
“宫池川,你的内力,果然很强。”
刀光剑影,看不清虚实,数个回合下来,二人身上皆已负伤。好在宫池川早已做好殊死一战的准备,一直咬紧牙关坚持着,总算是抓住寒衣客露出破绽的短暂瞬间。
宫池川迅速向他的几处命门扔掷暗器,寒衣客持刀抵挡,弦月刀在手心转了两圈,吸附住宫池川的暗器。
可他却忽略了暗器上宫池川扫淬的毒。
毒粉进入寒衣客的眼睛,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宫池川将短剑甩了出去,剑刃插进他的后背,寒衣客眨眼间便唇间溢出黑血,直挺挺倒地。
前山。
司徒红实力强悍,宫远徵,宫子羽,云为衫三人对付都有些吃力。
三人身上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
宫池川赶到时,宫子羽整那着山摧冲向司徒红。
宫池川看着背司徒红挟持的云为衫,以及宫子羽。
他冲向前,将山摧的方向偏转。
只是后坐力很大,震得他虎口发麻,左胳膊被震出一条蜿蜒的伤口。
“弟弟,暗器!”
宫远徵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甩出几枚毒针。
司徒红放开云为衫,闪躲着。
只是她忽略了背后,剑穿透了她的整个身体。
花宫。
花公子对战悲旭节节败退。
长老和执任终于沉不住气,与其合力拿下悲旭。
月宫。
对战万俟哀过于顺利,毕竟金离和金繁的实力不是盖的。
无锋老巢
宫尚角带领宫门及各派精锐,攻入无锋,鏖战良久,众人合力下成功击杀点竹,清剿无锋,放走尚且年幼的孩子,但自己深受重伤陷入昏迷,被送回宫门时已命悬一线。
大战后,众人简单休整疗伤,清点各宫伤亡人数。雪重子回到雪宫,取出寒冰池底的匣子,果然,假的无量流火图纸已经不见,他带着空匣子前来回禀。
下首传来一声嗤笑,宫子羽看过去,是宫远徵。
少年好整以暇地抱臂倚着柱子,一条腿微微屈着,松散恣意。眼神冷冽,又蕴着嘲弄,直直望着宫子羽,竟让宫子羽觉得有些心虚。
“宫子羽,当初是你说要为宫唤羽和老执刃尸检,查验我是不是凶手,现在倒好,被你尸检过的人不仅起死回生,还能潜入寒冰池并顺利上岸。不如我将医毒天才的名头让给你?以你的能力,宫门应当能省下不少药材。”
宫远徵很早便想骂他了,只是当时当着宫唤羽的面,不便说。
“我……”宫子羽语塞,确实,如果他认真尸检,便不会再有现在的局面。
“好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没有解决。”
宫尚角上前拍了拍宫远徵,他吃了宫远徵的出云重莲后已经恢复一些了。
“他来了。”
黑暗中,宫唤羽的掌心泛着磷粉的绿光。
见事情败露,宫唤羽索性不再隐瞒,说出了自己设局的前因后果。
宫子羽红着眼,伤心至极,“父亲、姨娘、紫商姐皆是你亲近之人,你如何能下得去手!”
“亲近之人又如何,我只要报仇!我已经恢复内力,功法练成,你们谁都阻止不了我!”宫唤羽运功欲突破围堵,却发现经脉凝滞,竟隐隐有被封住的迹象,“怎么会这样!?”
宫远徵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唇边挂着的玩味的笑,语气悠悠,“当然是我下了毒啊,感觉如何?”
“你何时得手的?”宫唤羽沉下脸问。
“进来后我便撒下了毒香,是你讲得太入迷,没发现。”宫远徵状似突然想起一般,“哦对了,你手里那份图纸,是假的哦。”
如愿在宫唤羽的脸上看到震惊和恼怒,宫远徵唇角的笑意渐深,恶劣地补上一句:“别生气嘛,不然气血逆行,内力可就真废了。”
宫唤羽气极,癫狂大笑,回声充斥在这空荡的地窖里,听得人毛骨悚然。他渐渐收声,视线狠戾地扫过在场所有人,终在云为衫身上停下,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物件一样,眼眸亮了下。
“弟弟,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怎么站在宫池川身侧?”宫唤羽上下打量云为衫,像是毒蛇一般,令人心里发毛。
云为衫蹙眉,正欲后退,宫池川已先行挡住她,云为衫一抬眸,便能看见前面飘扬的长发。
“不要这样看着她。”
宫唤羽无视他的警告,满不在乎地笑:“看又如何,难不成还要刺瞎我的眼?”
“我会。”宫池川面色冰冷,黑眸凌厉,死死盯着他,眼底是一点儿都不带藏的杀意。
宫唤羽瞥见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器,敛起笑,“那便试试!”
“他在强行运转内力,快阻止他!他要走火入魔了!”
雪长老话落,众人一齐冲上前,却被宫唤羽暴走的内力震开。
宫池川和云为衫拿起剑冲入战局。
这场大战以宫唤羽之死,告终。
三朵出云重莲,一朵给了重伤的宫尚角。
一朵给了种蛊的宫子羽。
而另一朵给了花公子。
宫池川又不知从哪拿出了两朵,一朵给了宫远徵,一朵给了云为衫。
“弟弟,夫人,服下吧。”
说完,他还吩咐金离把丹药和防身灵兽发了下去。
他自己孑然一身,什么也没有留下。
“阿川,你可有事?”
云为衫看着宫池川越发苍白的脸,心里越来越不安。
“我怎么会有事呢夫人,放心吧,我没受多少伤。”
宫池川用右手揉了揉云为衫的脑袋。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担心地看着他,扯出一个微笑。
“浅浅放心,远徵弟弟的出云重莲很灵的。”
大战过后,宫门又恢复了热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