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溦溦,那小子大了不服管了,阿姨就拜托你了。”
桑溦(wēi)单手握着方向盘,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尽管耳机中的林阿姨已经吐槽了上百遍自家儿子的叛逆,她仍然觉得问题不大,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不就是去酒吧泡妞连着好几天不回家嘛?小事。
温家向来规矩严,加上温暻(jǐng)又是独子,从小更是严加管教,一路顺风顺水培养的那叫一个出类拔萃,就等着继承家业了。
结果这小子一大学毕业就掉进温柔乡里了,整宿整宿的不回家,花边新闻更是无数,气的温父直接住了院。
温少爷无法无天谁也管不住,急的温母上蹿下跳这才想起来自家儿子的克星——桑溦。
桑溦比他大两岁,温暻从小就喜欢黏着她。
姐姐不管说什么,他都唯命是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林宛芝废了老大劲才把桑溦这尊佛从国外请了回来。
“放心吧,林阿姨,保证完成任务。”
对方又说了许多客套话才挂断电话,字字句句恳切无比,看来也是为了温暻操碎了心。
桑溦摘掉耳机,轻踩油门,跑车的尾部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似一团燃烧的火焰,闪烁着势在必得的意味。
小兔崽子,四年不见,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桑溦那双迷人的猫眼静静地凝视着前方,弯弯的如同新月,犀利又迷人,仿佛能洞穿一切。
温暻的手段同四年前相比还是一样的幼稚,怪不得研究男性心理学就是研究儿童心理学。
太阳穴处传来一阵阵钝痛,桑溦不禁皱眉。
刚下飞机连时差都来不及倒就得一脚油门去抓那臭小子,真是欠他的。
霓虹灯闪烁着各种颜色,将整个空间渲染的如梦如幻,音乐随着灯光变换使人不自觉的随之摇摆,浓郁的酒香刺激着人的感官。
刺鼻的气味直冲鼻腔,这对闻不得酒味的桑溦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桑溦嗤笑,不愧是云城消费最昂贵的酒吧,聚集着不少只知玩乐的富家子弟。
不同颜色的灯光投射在墙壁上,偌大的包间仿佛沉浸在一个绚烂的光海之中。琳琅满目的酒水成列其中,少男少女在舒适的软皮沙发中迷离,唯有背光角落里的一个矜贵男子手握着酒杯,不知在思索什么。
“暻哥,你也别老在一颗树上吊死。温家小姐再好也不及这些妞火辣,是男人总是要开荤的。”
温暻身子侧了侧,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着冷漠,“你倒是不挑,小心得病。”
那人还来不及争论,门口突然出现的美女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包间门缓缓打开,弥漫着酒精味和淫乱的气息。
桑溦捂着口鼻,心中拼命说服着自己忍一忍,眼中却冷的很。
“呦,这妞我怎么没见过啊!身材也太正了吧!”
“就是啊!小妹妹,新来的?”
纨绔子弟的嬉笑声响彻整个包间,扫视整个包间后确定了温暻在之后,她摆摆手,“把这些少爷请出去。”
一群高大魁梧的保镖鱼贯而出,动作整齐划一,一看便知经过了严格训练。
不过一会功夫,这些还没搞明白什么事的少爷们就被掣肘到了另一个包间。一旦有人试图出去,他们会瞬间形成一道人墙,像猎鹰盯着猎物一般,语气冷硬,“只有得到我们小姐的允许,你才能出去。”
清场工作做的perfect,桑溦心里已经默默地在为这群得力保镖点赞了。
四年不见,当初那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如今早已西装革履。眉宇间蕴藏着无尽的智慧和勇气,微微上扬的眉尾透着一股不羁的英勇气息,更显英挺之气。
那双深邃的眼睛在见到桑溦后瞬间明亮起来,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姐姐,你肯来见我了?”话语中多少带着些不甘。
桑溦没时间和他叙旧,也不想和这个小屁孩聊四年前那件破事。
“还知道我是你姐?给我滚回温家去,以后酒吧这种地方不要再来了。”桑溦拉着他的手想要往外走,却发现丝毫拉不动。
男人坐在沙发上面色如常,眼中却透着坏笑。
桑溦松开了他的手,也是,不是小时候了,面对如今在身高和力量都强她许多的温暻,她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对他了。
“走不走?”
温暻眼微眯着,让人看不出头绪,下一秒却如同小孩闹脾气般将手中的酒杯砸碎。
飞溅的玻璃渣划破了桑溦的手背,她无奈背手指责道:“乱发什么脾气?”
“我就是要乱发脾气,怎么了?桑溦,你是我的谁啊?你凭什么管我?别以为我叫你一声姐姐你就真是我姐了,我爹妈都管不到我就你还想管我?”
“做梦!”温暻缓缓站了起来,声音里还带着些颤音。
四年不见,印象中的小屁孩似乎又长高了不少,足足高过了她一个头。
桑溦扶了扶眼镜,微笑抬头看他,道:“你是在气我管你?还是在气我四年前不辞而别?”
温暻没有回答。
桑溦低头摆着左手小拇指上的戒指,“那就是气我四年前退了你们温家的婚?”
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低敛着,高挺的鼻梁上呈现出一抹淡淡的影子,宛若一副细腻的山水画。
温暻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那这四年,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躲着他。
温暻撇撇嘴,刚想说什么,却瞧见细腻白嫩的手上那抹刺眼的鲜红。
他本能的握住桑溦的手,“疼不疼?是不是我刚刚?对不起,我不该……不该砸杯子的。”
“别动。”温暻将她按座在沙发上,细细的处理伤口,贴上创口贴。
整个过程他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桑溦喊疼。
温暻记得,桑溦最怕疼了,不温柔点是会哭鼻子的。
桑溦一直盯着他,心中释然,还保持着从前的习惯,估计花花公子的人设多半是装的。
“溦溦?你好点了嘛?”温暻试探的望着她。
小兔崽子,耳朵红了。
“好什么好?发现的再晚点伤口都愈合了。”桑溦弹了个大脑门给他,“溦溦是你叫的?叫溦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