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英国已经是下午。我戴上中英翻译器——它可以将听到的转换成中文,将说出的转换成同语气口吻的英文。它的效果真是好,英国人说的话我都听得懂,我说的几句他们也都懂。
由于将近黄昏,所以我们第二天吃完午饭后前往购买新生入学所需携带的物品。
“爸爸,我们先去哪儿?”我蹦蹦跳跳地说。
“对角巷。“爸爸来到一面墙前,数着砖头,然后敲了一块砖。
我正要问这是干什么,墙上的砖头竟然有规律的开始移动,中间出现的洞越来越大。我们眼前出现了一条铺了鹅卵石的街道。
“哇哦!”我们走进去。我回头看,那堵墙有慢慢合上了。
“这里是......对角巷?”我既吃惊又激动地左顾右盼。
“没错。“爸爸挽着我的手,笑盈盈地继续往前走。
我们走到一幢高高耸立的楼房前,面前是一扇亮闪闪的青铜大门。
“这里是古灵阁。啊,你等着我,我去取钱......”
“我也要去!”我嚷嚷着。
“不行,进去取钱是要做车跑蜿蜿蜒蜒的路的,你是吃不消的。”爸爸摆摆手。
爸爸进去十几分钟后,才又从里面出来。
“你怎么进去那么久......哇,钱!”我看着爸爸手中的一袋钱,赶紧伸手去拿,打开来看。
“金币是加隆,”爸爸解释说,“十七个银可西可合一个加隆,二十九个纳特合一个西可。懂了吗?”
“呃,差不多......懂了吧。”我半蒙半懂,收起钱袋。
对照着“新生入学所需携带的物品”,我们买好了一套制服、一套课本、一口坩埚、一套小药瓶、一架望远镜和一台黄铜天平,就差魔杖和一只动物了。
“哪里买魔杖?哪里?”我一刻不停地催促。
“那儿!奥利凡德魔杖店。”爸爸指着前方一家店。
我们来到门前。这家商店看起来又小又破,有些剥落的金字招牌上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光看店门外,还以为是一家没人要的商铺呢。
我与爸爸一起进店。店堂很小,除了一张长椅,别的什么也没有。爸爸坐到长椅上。我怀顾四周,只见上方,几千个狭长的匣子垒在一起,几乎垒到天花板。周围很是寂静,让我感觉这里很像一家管理严格的图书馆。
“下午好。”一个轻柔的声音说,把我吓了一跳。
一个老头站在我们面前,他那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铺里像两轮闪亮的月亮。
“你好。”我拘谨地说。
“哦,东方巫师,”老头说,“这很少见,没错。后面坐的是你的父亲,记得当年你父亲从我这儿买走他的第一根魔杖,他喜欢英国橡木魔杖。独角兽毛,很适合你父亲。我说你父亲喜欢它——实际上,当然是魔杖在选择它的巫师。“
他似乎是在给我解释什么,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唔,”奥利凡德先生说着,用锐利的目光扫了我一眼,“好了,蒋小姐,来吧。让我看看。”他从衣袋里掏出一长条印有银色刻度的卷尺,“你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哦,呃,右手。”我说。
“把胳膊抬起来。好。”他为我量尺寸,先从肩头到指尖,之后从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后量头围。他一边量,一边说:“每一根奥利凡德魔杖,都具有超强的魔法物质,这也就是它的精髓所在,蒋小姐。我们用的是独角兽毛。凤凰尾羽和火龙的心脏神经。每一根奥利凡德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没有两头完全相同的独角兽、火龙或凤凰。当然,你如果用了本应属于其他巫师的魔杖,就绝对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了。”
当量到两鼻孔间的距离时,我突然发现竟是卷尺在自动操作。奥利凡德先生正在货架间穿梭,忙着选出一些长匣子往下搬。
“好了。”他说,卷尺滑落到地上卷成一团,“那么,蒋小姐,试试这一根。桤木和火龙的心脏神经做的。九又二分之一英寸。不错,很柔韧。你挥一下试试。“
我接过魔杖,刚挥了一下,奥利凡德先生就立刻把魔杖从我手里夺了过去。
“金合欢木的,独角兽毛。十二英寸长。弹性不错,试试看——”
可我刚一试,还没来得及举起来,魔杖又被奥利凡德先生夺走了。
“不,不——试试这根,用山毛榉木和凤凰尾羽做的。七英寸长。弹性很强。来吧,来吧,试试这根。”
我试了一根又一根。我一点不明白奥利凡德先生认为什么样的才适合。试过的魔杖都堆放在长椅上,越堆越高。但奥利凡德先生从货架上抽出的魔杖越多,似乎越显高兴。
“怪不得,挑剔的东方巫师呢,不要紧,我想,这里总能找到一款最理想,最完美,最适合你的——让我看看——哦,有了,怎么会没有呢——非凡的组合,黑胡桃木,凤凰
羽毛,十三又四分之三英寸。同时坚硬。”
我接过魔杖,突然感觉指尖一热。我把魔杖高举过头,嗖的一声向下一挥,划过尘土飞扬的空气,只见一道红光,魔杖头上像烟花一样金星四射,跳动的光斑投到四壁。整个过程中默不作声静静看着的爸爸站起来喝彩,我自己脸上也露出了自豪的微笑。
“怎么样,拿着顺手吗?”我付完七个加隆,爸爸和我走出店。
“顺手极了!这根魔杖真是太好了!”我轻轻把魔杖从上到下都摸一遍。这根魔杖十分朴素,杖柄上有简单的横向的棱纹。我依依不舍地把它放进棕色匣子里。
“奥利凡德先生好奇怪啊,怎么总是给她换魔杖?”妈妈前面好久都在照顾弟弟,现在终于插上一句话。
“是啊,虽然这样挺有趣,但一根魔杖还没摸上一秒就被夺走了。”我也发自内心地说。
“是这样的,”爸爸说,“我们家族是东方巫师,很罕见,刚才你也看见了,英国巫师都朝我们看。既然罕见,魔杖也很难挑——不,不,是很难找到喜欢你,合适你的魔杖。”
我像是如梦初醒般点点头。旁边的弟弟哭着想要我手中的魔杖,爸爸安慰他:“别哭啦!你长大以后也会有哒!”
最后就是买动物了。“可以买一只猫头鹰,或一只猫,又或一只蟾蜍......”我思考着,纠结着到底买什么动物。
“买猫头鹰吧,可以送信。”妈妈提了一个不错的建议。
于是,我在咿啦猫头鹰商店买了一只萌萌的灰林鸮。
“现在,我们找一家酒店住吧。”妈妈说。
“可以,明天还可以逛逛伦敦。”爸爸说着,递给我一张车票,上面写着九月一日——国王十字车站——十一点钟——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这是后天你去霍格沃茨的车票,别丢了!“
“不会的,我保管它就像保管珍宝一样重视。”我乐滋滋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