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梓宫里,已经进入了前半夜。那些个皇亲们,有已经守了好几日的,此时皆已昏昏欲睡了,只有高湛一人,此时精神却越来越好。那睡在梓宫里的不是别人,乃是齐国曾经的皇帝、自己的皇兄高演,那即将坐上皇位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他反复地在脑中重复着这一句,逐渐将过去和现在联系起来,眼前发生过的一切越来越清晰了,他觉得以前吃过的苦都是值得的。别人看来也许不费吹灰之力,可对于他来说,曾经的每一步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个时辰之后,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将成为帝王的事实,而更让他魂飞的是,是他的右前方坐着的那个风姿卓越的妇人,前皇后、文宣帝之妻李祖娥。在他希冀帝位的时候,常常将登基和这个皇帝的女人关联起来,甚至可以说,这个女人后来便成为了他对皇位的欲望本身。之前的担心和恐惧都抛之脑后了,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可以享受这似乎突如其来的幸福了。此前文宣帝在世,他便馋涎于其美色,如今新皇即将继位,已经没有人能阻挡他了。一想到这里,他就一刻也按捺不住了。今晚就拥有她吧。
高湛趁着众人半睡半醒之间,蹑手蹑脚地起身,挪到了李祖娥的身边。但见多年来的梦中情人便在跟前,她耷拉着脑袋,一弯如新月的睫毛,脸如莲萼,浑身素衣,也遮不住她白玉似的酥胸,再靠近些,只闻得遍体娇香,高湛已神魂颠倒。今晚就拥有她吧。
他去摸了她的红嫩的酥手,轻轻地说
高湛皇嫂呀,你可真有孝心。但可不必累坏了身子骨,还是去隔壁寝室歇息一下的好。
李祖娥吓得差点叫出声来,睁眼一看,忙抽出手来,
李祖娥殿下,若是累了,还请您先行回宫歇息,过几日可要登基继承大统了
高湛“不急、不急,我原是为了你来的!
高湛言语间,再次伸出手深入李祖娥的衣裙之中,轻抚她洁白无瑕的大腿。手感如凝脂般光滑柔软,比想象的好
李祖娥见此态势,怒视着他,咬牙道:
李祖娥殿下今日如此行径,灵堂之上,众人之前,列祖列宗的神主之前,难道就不怕你的先皇前来怪罪么?
高湛呵呵!这点事情和你的丈夫文宣帝比起来,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列祖列宗只怕正责罚我那死去的二哥,还轮不到我的头上!再说,我比文宣帝可好多了
高湛仪表俊美奇伟,神情闲静深远,双眼中似有神潭,而李祖娥死去的丈夫文宣帝样貌丑陋,残暴滥杀。说着高湛就要行强,伸手调戏李祖娥。
李祖娥见硬的不行,又见到自己的儿子高绍德也跪在堂下,便来软的:
李祖娥殿下,这死去的乃是我的先皇和你都是我的小郎,这不是乱伦是什么呢?还有,如此也对死者实属大不敬也。再者,我身子骨今日也有些不便。若殿下还是真心喜欢我,今后来日方长,花前月下,岂不是更有意思?
可高湛此时已急火攻心,再说听到她说‘来日方长’,正是默许了自己,哪里还忍得住?竟更加大胆了起来,一边搂着亲她的脖子,一边说:
高湛我的亲嫂嫂呀,我想你已经想了有十年了,我从未见过比你更美的女人。白天里见了,晚上回去便将那身下的人当做你。若不是你,恐怕我也不会如此觊觎这个帝位。我的好嫂嫂啊,我是真的喜欢你,文宣帝那个禽兽根本不配拥有你!今日你就成全了我,将来再花前月下的,再补偿嫂嫂便是
李祖娥见此,又恼羞又愤怒,龇着如瓠犀的皓齿说
李祖娥你若是再这样,我可要叫开了啊!
高湛好啊,你叫啊!你可别忘了,你今天还叫我殿下,明天你就要叫我陛下了。我想做什么,谁也拦不了我!你今个若是敢叫,明天我便杀了你的儿子!
说着食指指向堂下跪着的一人。
李祖娥看着堂下跪姿睡着的高绍德,面孔顿时煞白。此时也有些人被他们的言语举动惊醒,只装作不见,更不敢去叫醒高绍德。李祖娥瘫倒在地上,浑身无力,任由高湛骑在身上胡来。还好此时声响还不大,高绍德没有能察觉。
李祖娥不能在这……
高湛好像没听见,贪婪地享用着口中的美色。除了这件事情,所有的事情他好像都忘记了,他忘了一路进京来的忐忑,他忘了他为什么在这里,他忘了他是谁,他只记得这个叫李祖娥的曾属于阿兄的女人,也是他曾跪拜过的皇后,他只记得怎样行交媾之事,还有,他只好奇隐藏在她衣裳下的身体是怎样的曲线。
女人步摇上的流苏垂在男人耳边。
李祖娥去里面吧…
高湛等着就是这句,一听此言,笑得喜笑颜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脸上笑纹皱成了一堆。他双手抱起李祖娥,向隔壁的寝室一阵小跑。李祖娥已经衣衫不整,大腿也露出在衣裙外,被年轻的高湛抱着,她扭过头去,不敢去看自己的儿子。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那高湛就像离弦的箭一般,三步作两步,逃离此了无生趣之处,去那鸳鸯共戏之所。很快,自己心里惦挂了多年的女人,将在自己面前一丝不挂,任意玩弄。即使是很多年以后,他依然会想起这一段他此生最美好的回忆。
门轻轻阖上之后,一名宫女悄无声息地贴耳门边倾听,只捕捉到隐约的抽噎与颤抖的声音,她旋即捂住口鼻,快步离去。另一边,高绍德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梓宫一角的棺盖尚未合拢,高演静静地躺在其中,面容已不再生动,冰冷而逐渐腐朽。一扇门之隔,两重天:门外是国丧家痛,儿女们哀恸披麻;门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欢愉如巫山云雨,尘世间的极致欢愉。
齐国的天空,从此乌云密布,诡云重生,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