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齐母在床上辗转反侧,躺下没睡多久,便又被惊醒,她感受着自己心脏“突突突”的狂跳,齐父躺在她身侧,似是感受到了妻子的不安,他将齐母揽在怀里柔声安慰:“没事啊,宝贝,阿澍的性子咱还不了解,他不会干傻事的,放心睡,天塌下来老公顶着”
听着丈夫的安慰,齐母才渐渐入睡。
清晨,江揽桑早早便等在巷子口,他望向小巷尽头,良久后,一道清冷的身影渐渐走入他的视线。
他立马招手:“谢澍,这里。”
“抱歉,早上我没看时间,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谢澍闷闷道。
江揽桑看出了齐澍的不对,轻生问道:“昨天怎么了,你妈妈没事吧”
齐澍这次罕见的没有沉默,平静的回答道:“他们想要一个优秀的儿子,可惜我不是”
江揽桑自觉说错了话,立马闭嘴。
俩人沉默的走在一起。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路边的梧桐树开始飘絮,虽然道路每天都有保洁阿姨在清扫,但空中还是有零星的飞絮在随风飞舞,路边行人有鼻炎或感冒的避之不及,一路上“阿嚏”生不断,阿嚏声中夹杂着间歇的骂上几句这飘散的飞絮,抱怨政府为什么不把这些该死的树掉。
齐澍走在江揽桑身侧,脑袋一紧,双眼开始模糊,他不动声色的从口袋里拿出抗抑药。
江揽桑的余光早已注意到了齐澍的动作,他见齐澍拿出药,赶忙递上自己的杯子,还没等他解开,齐澍早已将药物吞咽了下去。
齐澍倒也没有想在像在学校那样沉默,毕竟江揽桑是从小到大唯一一个愿意等他一起去学校的人,尽管江揽桑好不了解他,他也不知道这,个朋友会在什么时候弃他而去。
江揽桑面露难色惊呼:“你不怕噎着啊,好歹喝口水顺一顺啊”
齐澍轻笑:“没事的,习惯了”
晨光漪漪,校园里梧桐树沙沙作响,你我的故事,便由此拉开序幕。
或许是谁走漏了风声,班里依稀有人传出齐澍的病情。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表面看着稚气,也许内心都有一杆秤,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内心早已如明镜一般,谁也没有拿这件事表面公开谈论。
江揽桑其实也猜得出齐澍的病情,但齐澍不说,他也不好去问,只好这么僵持下去。
直到枫城一中,第一次月考,两人的关系也保持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距离感。
齐澍也想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可他不敢走近,不敢靠近,他怕之前的历史再次重演,他不想回到那个为他打造的囚笼之中,他曾拼了命的从那里走出来,他不再跌倒一次。
哪怕又一次付出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