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

她是自首还是袭击？你说清楚点”钟宁越不可思议地问着“你们仔细看看那是不是方灿，给你的感觉有没有什么不一样”蔡扬正给周茗打电话，对方的脸色很难看

“你感觉不太像同一个人？你最好还是查查她身上有没有武器”蔡扬面色阴沉地挂了电话，钟宁越看过去，蔡扬无奈“方灿失踪了，两个姑娘没事，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所以说在SIU的是方灿还是方晦，如果是方晦那么方灿去哪了”秦滁感觉自己的cpu要烧了

钟宁越看着窗外的雨幕，摇了摇头“你终究还是那只麻雀”大家都奇怪的看着他，他却没有解释，只是对着窗外好像在发呆

孙晨看着面前的女孩，警惕道“把你身上携带的东西都扔在地上双手举起站在那里不要动”方灿面色惨白，听见这话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她的手伸进衣服口袋，孙晨向后退了一步，将王志成的房门关上，在房门即将关闭的一瞬间，方灿突然冲了过来，手里寒光乍现，孙晨用手铐挡了一下刀锋，另一只手握住了方灿的手腕，方灿终究只是一个17岁的孩子，完全不能反抗，孙晨将她手中的刀放下，给她铐上手铐带进了审讯室

“已经解决了，人现在在审讯室里，看起来挺阴沉的，钟顾问，这孩子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我总觉得她的状态很奇怪”钟宁越看起来心情颇好“对，她精神确实有问题，小小的精神分裂而已，麻烦不大，审讯起来应该不难，你没受伤吧？”孙晨看了看，除了刚才格挡那一下划出来的口子也没什么事“没有，你们快点吧，我看着这孩子有点不舒服”

钟宁越立刻下车直奔审讯室，方灿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飞奔进来没有一点表情，钟宁越也不着急，在手机上搞顾两下后将手机对准她示意她看屏幕，方灿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钟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我这是在哪里？”

钟宁越将手机收回来“审讯室，方晦刚才持刀袭j被俘，你不知道吗？”方灿想了想“我知道了，所以呢？你们想怎么办我啊？坐牢还是少管所”

钟宁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回头看了外面的陆松锐一眼，陆松锐立刻嘱咐秦滁“去查监控找方灿”“方灿？”秦滁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去做了，李寒也跟过去帮忙，陆松锐又看了过来，钟宁越冲着他点头，陆松锐没有犹豫，转身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不到半个小时，秦滁的声音传来“队长，找到了！就在医院旁边的小巷子里面！队长……”陆松锐的身影出现在监控画面里，他将大衣脱下披在方灿身上，将她带回车上“和宁越说找到人了”

钟宁越收到消息，终于开了口“我们找到方灿了，她现在很安全，你可以说了”方灿的眼睛亮了亮，但依旧没有松口“我想看看她可以吗？手机上看一眼就可以，求求你们了”陈安看了她苍白的脸一眼，叹了口气打通了陆松锐的电话，陆松锐听了她的话，也有些感慨地摇摇头，将摄像头对准病床上躺着的方灿，方灿看着她安宁的睡颜，眼中水波荡漾，方灿向这边看了过来，冲她笑了笑，方灿终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出来

等她情绪平静下来，大家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我是方晦，她是方灿，但我其实不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我后来自己取的，我的原名叫方耀”

“我和方灿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只是当年方家出了点事不得不把孩子送到乡下养，三年后等方家去接孩子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孩子了”

“其中一个孩子在到乡下的第二个月就被人拐走了，在那个孩子被拐走后一直在乡下干活，那家人觉得女孩没有必要取这么高大上的名字，将她的名字改为晦”

“后来这个女孩被家里人要求去城里打工赚钱给弟弟攒彩礼钱，在这里和她的妹妹重逢，两人开始互相倾诉这些年间发生的事，渐渐地被‘恩铭教’所吸引”

“这个教是通过铭像的恩光来指导人的行为，如果同意铭像就会发光，非常管用，我们就把这个教传给其他同学”

“对，我们发现了铭像的秘密，所以我们为了成为教会中的高级成员将他们送去了上面的指定位置并按照他们的指挥办事”

“我们中的一个人假装第一次接触‘恩铭教’骗去信任并引导他们去指定位置，用语言暗示，每天说那里安全更适合铭像吸收善气，他们就信了”

“我们拿走他们的手机按照上面给的指示发信息，方灿按照他们的方法装作受害者博取同情借此逃过警方怀疑”

“我的人格分裂？当然是在长期压抑环境中造成的，你也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肯定也知道我的说法是否真实”

“具有精神疾病为什么还要摆脱怀疑？因为对方不知道我们有精神疾病啊！他们如果知道我们有精神疾病你认为我们会遭遇什么样的待遇？你觉得我们会被迫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方家不会要一个没读过书，有精神疾病的女儿？我不能把方晦，不，方灿拉下水啊，她那么阳光，那么优秀，她怎么能被拉进那样的黑暗之中？一切和上面的联系都是我做的，她只是听我的安排”

“对，她很听我的话，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我们就分开我又过得不好的原因吧”

陆松锐听不下去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你不用编了，审讯室不是故事会，想搞什么替身重男轻女就去监狱写小说，你的同情心和良心不足以你关心你的妹妹，方灿”

钟宁越也走出了审讯室，在出门前将手中的记录本展示给她，纸上一片空白，他刚才一个字都没写，同类别的小说可以凑一个图书馆，没必要在写一遍

方晦，不，方灿脸色苍白，看着手机那边被铐上的方晦，双手一拍桌子，愤怒地喊道“你们怎么能这样？我们都是精神疾病患者还都是未成年人，你们不能绑我们”

秦滁将她带出来，脸色极其不耐烦“你把那四个孩子骗到不知道何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未成年人？有没有想过他们是四个家庭的未来？有没有想过他们也一样前途美好？”

“那关我什么事！他们自己傻还能怪我们吗？他们死那里跟我有什么关系吗？他们的家庭又与我无关！他们又不会给我钱！他们究竟是做人体研究还是诈骗也不关我事！我为什么要坐牢？明明都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在一旁旁听了全程的何枫邙再也忍不下去了，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的确不管你的事，但精神疾病又不耽误你们干活，你们四个人都是加害者，无论哪个人格都是嫌疑人，至于未成年人？你是没满十二周岁还是不是人？告诉我我都可以给你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你不用说jc打人，我不是jc”

另一边方晦却相当平静，在陆松锐给她上手铐时她甚至还道了声谢“谢谢你们”李寒背起背包“我们不想听你的谢，这个我们听多了，我们更想听你道歉，为你的罪行和那四个孩子的生命”方晦低下头没说话

SIU所有人聚集在会议室里，王志成将聊天记录投屏“方灿在五年前开始与一个名叫‘安达’的人接触，安达每天都会和她聊天，可以看出方灿越来越信任他，渐渐地开始事事询问他的意见”他将其中一张图片放大“直到三年前，他们的对话中第一次提到了‘恩铭教’，方灿很快就成了‘恩铭教’的信徒，安达还教给方灿如何取得方晦信任并让方晦百分百信任和同情她，一年前安达告诉方灿只要将几个孩子带到他指定的地方他就可以帮方灿光明正大的回到方家”

钟宁越仔细看着聊天记录“安达看似在和她聊天，其实就是在附和方灿的话，让方灿以为遇到了知音，其实从后面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安达和她在三观没有什么共同点，但他通过不断鼓励她的阴暗观点批判她的良心让方灿一点点坠入地狱，最后成为他的一把刀”

李寒提问“他究竟能不能让方灿光明正大地回到方家？如果不能他这几年的努力就白费了，但怎么才能让方家认下这么一个人啊？”

大家都沉默下来，何枫邙拍了拍陆松锐的肩膀“你们要不去方家看看吧，孩子住院两天都没来看一眼，要不是真不关心孩子，要不就是出事了，我给你们提供一个思路。如果方家人都死了，只剩下一个极其同情她而且听话的方晦，你说方灿能不能光明正大地回方家？”

“那她回去干什么？”

何枫邙摊摊手“我只答应你回方家，至于回什么样的方家就不一定了”

大家立刻开车赶往方家，但已经晚了，当他们赶到方家别墅的时候，方家父母的尸体已经在九月末的高温下发臭，唯一幸运的是，他们最终在地下室里救下了被五花大绑的方家叔叔，方硕对警方感激涕零“一伙歹人让我们认下那个什么方灿，哥哥和哥嫂自然不会答应，他们就”他打了个寒颤“他们用刀子把哥哥和嫂子砍死了，呜呜呜，哥哥，嫂子”周茗抽了张纸巾给他，方硕低声道谢“他们把我绑在地下室，告诉我如果没有人来救我我就会死在这里，等我死后，小月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把方灿认回方家，到时候他们再把小月解决掉方灿就是方家唯一的继承人”

方晦把方灿当神明一样供起来，却没想到神明想要她的命，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