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加上崇应彪忙着亲她,其他地方没有防备,殷鹤一下子猛然推开了他,屈辱的感觉烧得她眼眶发热,她抬起手在崇应彪的脸上打了一下。
这一下打得很重,她下意识地用尽了所有力气,崇应彪原本就充血的脸上顿时又红了一片,但是他没有动,直直地盯着殷鹤,似乎被打了也不后悔。
殷鹤的全身都在颤抖,她很想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殷鹤你真是疯了。
崇应彪我本来就是个疯子,王姬第一次知晓么?
崇应彪你要跟姬发成婚了?
殷鹤与你何干。
崇应彪微微眯起眼,看着这个仿佛陌生了的女子。
她好像真的变了,以前对他不是这样的,她会笑,也会在他面前展示出脆弱的一面,她的情感是丰富的,如今却像被谁抽离了灵魂一样,眼眸变得空洞无神,也做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来。
崇应彪你真的喜欢他吗?
殷鹤愣了一下。
她其实也不知道,深究自己的内心,居然发现不了一点儿喜欢的痕迹,就连知晓了和姬发成婚在即,并且当初明明是自己求来的婚事,她也不知怎么开心不起来,她没有办法回答崇应彪。
她不知道在此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姬发好像亲了她,然后她就要稀里糊涂地和他成婚了,记忆里好像有一段空缺,她想不起来那段时间应该填补些什么了。
她记得她去过宗庙,见了比干,可是在那之后,比干说了些什么,给了她什么,她都不记得了。
殷鹤自然是喜欢的,不然怎么会与他成婚呢?
崇应彪若你不愿意,是可以悔婚的。
殷鹤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到了这个年龄,就应该嫁人了。
殷鹤……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她逃也似的起身离开,崇应彪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鹅黄色小瓶子,眼眸里的情绪渐渐暗了下来。
看样子,她是喜欢姬发的。
凭什么?姬发明明那么弱小,平日里都是殷郊在保护他,剑术不如人,打架的力气也不大,凭什么就可以得到父亲的关爱、哥哥的保护,以及……殷鹤的喜欢?
他崇应彪身居高位,深得大王赏识,他输在了哪里?
殷鹤匆匆地跑出了崇应彪的房间,在外面守着的阿尘见她出来,就想凑过去问问她和北伯侯说了些什么,但是没想到殷鹤跑得很快,几乎是逃离,阿尘只能愣在原地,望着她越跑越远。
“王姬!等等奴婢!”
殷鹤低着头拼命地跑着,仿佛这样她才能忘记身后的身影,心里那点屈辱像一团烈火灼烧着她,她又是羞愧又是愤怒,在这种情形下,世界忽然变得很安静,她只能听到耳边的风声。
忽然,她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这才后知后觉地猛然后退几步,然后抬起头来。
是伯邑考。
他刚刚把雪龙驹给了姬发,现在才是下午,他不着急入宫,于是就在这些质子的房间附近转了转,看到通缉令上的画像,他略微猜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