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

早上啃面包时就不见赵蕴的身影，直到八点半她才悠哉悠哉的回来。

柳诚去找了林湳商量下一步计划，只留下他和赵蕴在二楼其他房间游走。

“你昨晚哭哭啼啼的，梦见什么了”赵蕴问。

顾究不好意思的笑了“就……想家了”

赵蕴碰了下他的胳膊，坏笑“对，想……”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楼下传来很大的惨叫，顾究和赵蕴也快速下了楼。

一个男人躺在血泊中，那扇玻璃门被打开了，人脸蜗牛已经吞了男人的半个身子，男人的同伙被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男人看见赵蕴后沙哑的嗓子说出最后一句话。

“你……”

赵蕴缩在刚刚赶来的柳诚身后，林湳只是瞟了一眼赵蕴，然后绕过人脸蜗牛走了进去，没一会就拿出另一根胳膊残肢。

人脸蜗牛吃完了男人的尸体就拖着粘液走了，所有人都下来了，男人的同伙看见赵蕴后疯了似的喊。

“是你……你昨晚……”

没人看见的一把银色匕首眨眼间扎在了女人的嘴里，没有方向，没人看见源头来自哪里，只有林湳和顾究知道银色匕首是谁的，柳诚都没见过。

周围靠近女人的人都向后退，贾易被吓得不由得后退，幸亏林湳拽了他一下，否则她就会撞倒脚后的玻璃杯。

“谢谢湳哥”贾易颤颤巍巍的说。

顾究看向身旁装作害怕的女人，他也害怕了。

没多久人就散了，林湳走到二楼的尽头，发现上面的屋顶在滴水，他碰了碰滴的水，触感很黏，甚至拉丝。

“它的粘液”柳诚也沾了点在手上。

没有凳子，柳诚弯下腰让林湳踩在自己背上，林湳掀开那块松弛的屋顶板，滴滴粘液慢慢流下来，沾了林湳一肩膀。

上面还有一层房间，他用胳膊支在两边爬了上去，没有玻璃杯，只是最中间放了个黑色的箱子，他认为这无疑是道具了。

“看见什么了”柳诚问。

林湳打开尘封已久的秘密，一坛老酒似的飘香而出，箱子里只有用玻璃碎渣摆出的字。

“双生一死”

林湳确认没有别的东西后盖上了箱子，他在其他世界里也看见过这四个字。

“双生一死”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含义。

他又走遍了整间屋子，没有新收获，但是闻到房间里有很难闻的味道，像是拖布擦干血迹后在潮湿的阳台上放了很久。

他跳了下来。

“玻璃碎屑摆成的几个字，双生一死”

顾究想起那天墙上刻的字，也是双生一死，他没告诉林湳，单纯因为不想和他交流。

藏匿的房间被人发现似如打开了极速版开关，他们听见很清晰的拖拉声音，粘液粘在地板上发出啧啧声，很是难听。

“走吧”

他们从另一边楼梯下去，回到一楼，贾易脚上的松糕鞋宽大，走在玻璃杯旁碰倒了。

“啪”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她一脸恐惧的看向林湳，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湳……湳哥……”她哭丧着脸，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到下巴，眼里是无限畏惧。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林湳抓住她的手臂就走，本在二楼的人脸蜗牛前来捕捉猎物。

“怎么办……”顾究问。

“听天由命，林湳能救她”赵蕴心情一直不错，顾究认为再残忍血腥恐怖的世界都不会让她真实的动容。

顾究看林湳贾易消失在视野里，没多久就有水滴从头顶滴在他头发上，他擦干后发现很黏，一抬头发现人脸蜗牛在屋顶爬向林湳他们消失的方向，他嫌弃的抽出酒精湿巾开始清理。

在角落里还躺着一具无人问津的尸体，女人脸色灰暗，嘴里的银色匕首却消失了，柳诚走到尸体旁发现女人的胸腔也有很深的口子，是被利器伤害过的痕迹，看来女人被匕首刺进嘴里还活着，但是致命一击不在这，柳诚偷瞟了一眼后边和顾究聊天的赵蕴，他记得赵蕴是在他们走了一会才赶上。

“雪”

赵蕴应了一声。

“没事”他迈步走到赵蕴身旁，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手腕上的表一圈一圈的转过，晚上了他们也没再见到林湳和贾易，柳诚有些担忧，他几次寻找未果，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后再次起身。

“我再去看看”

他刚准备推开门离开，身后有人叫他。

“诚哥，我也去”顾究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面包，他把手心里的药都借着水吞了下去，他担心的是怕林湳出了什么事，林叔林姨怎么交代。

赵蕴坐在原地不动，柳诚的瞳孔闪了一下，他温柔的叫她。

“雪，你也一起”

“我不想去”她伸了个懒腰表示自己困了。

“你一个人在这危险，一起去吧”顾究听出来话里带威胁，可柳诚的言语气息声调十分软糯，整体温柔，不仔细听听不出来里面的不对劲。

“好”赵蕴也察觉到柳诚对她怀疑的态度，她却表现得像只猫双手搂住柳诚的胳膊，撒娇求饶般，柳诚很吃这一套，他甚至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一楼大厅玻璃门前围堵了一堆人，玻璃门被人打开了，是谁都能猜出来。

一部分人见柳诚下楼后纷纷让开了路，毕竟柳诚身上的主导气息很浓重，他们也被所侵扰，下意识认为柳诚是位于主导位置，领头人。

“啊啊啊啊啊啊！！！”门里面发出震耳的嘶哑声。

柳诚皱着眉走了进去，有些人害怕就赶快远离了这里，还有一部分人回了房间。

黑漆漆的走廊只靠手机手电筒点亮，可快要尽头的一摊鲜红的血迹在灯光下照的非常显眼，仔细看它还在亮。

他们迈过血迹，还有两个胆大的人也跟来了。

“咕叽咕叽……”是人脸蜗牛吞东西的声音。

当手电筒照在尽头，人脸蜗牛张开没有牙齿的大嘴吞食着人，顾究看见那人和贾易的衣服一样后脑袋激了一下，他的视线慌忙的扫过其他地方，在角落里一个男人满脸血迹坐在哪里，身后在护着什么东西，灯光照在他脸上后才缓缓抬头，林湳浑身被血打透，像是别人拿一大桶鸡血从头顶灌下。

柳诚悄无声息的走到林湳哪里，林湳拉住柳诚的手起身，身后的东西也显现出来了，是穿着其他衣服的贾易，顾究愣了一下，贾易的头发散落，额头上的刘海也撇在双鬓，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看了她的双目，他发现贾易没有刘海后和他的眼睛很像，尤其是在委屈或者哭。

顾究向左走了几步，他看见被人脸蜗牛吞食的人脸，那不是贾易，而是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人，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女生。

林湳手里还握着贾易的手，贾易身上却没有多少血迹，顾究想着，林湳真的挺护她的，看来是真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