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湳,别这样,过分了”柳诚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顾究。
脚踢在顾究受伤的后腰,林湳就是故意的,只不过他没想到顾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柳诚抱起痛的眼泛泪花的顾究,一手架在他的肩膀,赵蕴走过来白了林湳一眼,接过顾究的手,她费力抱起顾究。
“雪,你带他先回去吧”柳诚说。
“我没事,我在这等你们就行”顾究靠在赵蕴身上,从背包里翻出白色的药瓶,倒出两粒在手上,赵蕴递给他水,他吞了下去。
林湳一句话没有,就好像不关他的事。
“你,看着他点,我们进去”赵蕴冲站在角落里的贾易说。
“我?”贾易指着自己。
“对,你”
贾易背上手里的包,走到顾究旁边。
他们三个进去了。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玻璃杯,最远处另一扇铁门前是一条被砍掉的腿。
“怎么过去呢”林湳说。
“不知道”赵蕴抱着柳诚的胳膊不撒手。
“你知道”林湳瞥了他一眼,凤眼掖藏星光,茂密的睫毛盖住半片眼睛,他的长相是优越的,但人品一般。
“你也知道”赵蕴看向他的手。
林湳手里正在把玩一颗透明的玻璃珠,他半蹲在门口,左手甩了甩,最后将玻璃珠弹射出,如同打保龄球一样,一颗玻璃珠撞倒了一列玻璃杯,柳诚快速小心的走到哪里,捡起胳膊残肢,在柳诚行动时赵蕴也开门搂起顾究就往大厅跑,后面没反应过来的贾易也跟着他们。
柳诚拿回残肢后和等待他的林湳共同跑了出去,差一步就和赶来的人脸蜗牛撞脸。
“呼……就差一步”柳诚怀里抱着残肢,本该庆幸的事情他却眉头紧锁。
“第一个房间就和他马上撞到了,后面还有几个呢?”他把残肢给了林湳,林湳此时正在凝视前方费力走路的顾究,顾究刚才吃了强烈止痛药,但是腰痛连带着脊椎也不舒服。
赵蕴在柳诚身后目光闪烁,端详着听见动静下楼的人们。
大逃杀世界是不提供食物的,顾究带了半个背包的面包,心想这五天是肯定够了,赵蕴靠在他身上撕开膏药贴,很浓重的中药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她撸起顾究的衣服,把膏药贴在上面。
“你啊,别离开我就行”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赵蕴脱下外套垫在身下,像个小猫似的蜷缩在上面,柳诚见此也把自己的灰色大衣披在她身上,顾究不舍得再浪费手机的电,借着点点月光坐在地上。
“我又得拖累你们了,早知道不逞强来了”顾究心里很憋屈,憋屈到想哭。
“你早晚都得面对,小九”
夜很安静,房间隔音很好,柳诚守在门口。
少时,坐在门口的柳诚张开了嘴。
“小九”
“嗯”
“我替湳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多大的仇恨,但是他今天做得不对,我替他道歉”
顾究轻嗯了一声,腰痛的他躺不下,只能僵硬的坐着,他手里攥着那对玉簪,心想自己和林湳这辈子都不会和解,但是想想其实挺累的,他依稀记得初中时半长发少年的脸。
“小九”林湳甜腻的唤他。
“嗯?”顾究正在低头做题,回应了他。
“我这道题不会做,你教教我”
顾究做完手上的题回过头,林湳的眼睫毛半盖过眼睑,他的笑容很暖,双手晃着顾究刚放下笔的胳膊。
“好,我教你”
顾究回过了神,儿时的场景久久不散,他托着腮发呆。
“为什么呢”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