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更替,入了初冬之后上京街上人迹罕至,谢停晚进入顾白身体有些时日了,一切毫无进展,顿感力不从心。
谢停晚坐在酒楼之上,接连喝了几杯酒竟有了醉意,险些醉倒在地面。
这时一人掺住了他,旧日“好友”重逢,对方客客气气提醒:“顾公子,当心!”
陆铭,就连陆铭也指着自己说自己勾结外寇,卖国求荣,千刀万剐不足以平民愤。
谢停晚甩开了手,不发一言大步下了楼。
刚进巷口,陆铭便叫住了他。
巷口狭窄,极少人来往,谢停晚当没听见。陆铭开口叫他:“谢停晚。”
谢停晚仍是向前走去,丝毫不理会。
“生既是死,死亦是生,死者执之,生者亦执之,汝何故不回头?”谢停晚转头看向陆铭,他知道他不是陆铭,他是他。
“见过大人,谢停晚没认出判官大人,大人见谅。”谢停晚规矩的开口,不知是赌气或是其他,也不见得有多恭谨。
“今夜子时,护城河外十里柳亭汝一人来。”陆铭信口定下了约。
谢停晚在柳亭等了许久,冬日寒风吹来了雪,枝丫上挤满了雪,落在护城河中,融化成了水流向远方。
远方一望无际的白,白的群山都成了死亡站立的地方。
谢停晚第一次这样清楚的看见崔泮,他恍惚想起少年时遇见一个叫崔折枝的人。
那人和今夜的崔泮逐渐重叠,他穿红衣,眼角眉梢若有若无点点寒意笼罩,玉颜天成好似女娲得意之作。
“大人,下雪了。”
此情此景,谢停晚忆起旧时书上写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可他和他并不能算是朋友。
“汝是在怪本官来迟?”白雪红衣,崔泮若是个女子,定是个大美人。
谢停晚脑中一闪而过的怪异想法让他在这冰天雪地里发了热。
“谢停晚不敢。”
“汝生前一二事干系重大,吾已上奏阎王。阎王限汝查明真相,还己清白,自去投胎转世。汝之事或与顾与、陆舟之流有关。”
余音空响,人已消失在茫茫雪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