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应】

“眼睛都闭上了…你是觉得我赢了，你想让你消失吗？……”

她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是啊，我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啊，你输了……”

她蹲下身，与他平视，小声说道：“阿散，你怎么就输了呢……”

她挑起半边眉梢，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微笑。

“既然你输了，那就要做出选择，是要与我离开？还是留下来继续当你的执行官？”她顿了顿，轻快道，“我可提醒你一句斯卡拉姆齐，多托雷，还是你的上司，若要留下便要把我带到愚人众，若要走就是要和过去两断，还想在这提瓦特的话，我便带你去须弥选吧”

说完后，她笑眯眯看着他，没有立刻催，耐心等待着他的回答。

——

“呵呵呵……”沉默良久，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无比愉悦，却带着一丝苦涩与悲凉。

“我不知道你接下来会对我做出什么事，但你要明白，你所提出来的可供我选择的要求，我是不会答应其中任何一个的，”他用手捂住眼睛，蓄积已久的眼泪自指缝间滴下来，已然湿透了衣襟，“哪怕你会因此向我实施威胁，恐吓等措施。”

他别过头，躲避着她的目光，声音哑的根本不像是自己的。

我真的已经没有可以让人利用的价值了……

他喃喃。

——

在无数次冷夜惊醒，在无数次杀戮余末。 那无名的人偶，忆起的是什么？是友情与背叛？是亲情与背叛？是梦想与背叛？又或是那永恒的背叛？

他一无所知......滔天的黑墨，侵染在澄清洁白的纸上。书写的究竟是什么？他无从所知......那无尽偏激的背后，潜藏着多么汹涌澎湃的感情，他不愿所知。他的每一次回应，最终终将变成一次次的沉默，在那场大火之中， 他变成了他。

是什么？那救赎之光？他需要吗？值得吗？他，拥有吗？无数次的碰壁后，他绝望了。

那嘲弄一切的神情之下，蕴含多少哀伤？多少愤怒？无助......

或许，他早就已经死了，唯有无。

——

她愣住了，犹豫片刻，轻手轻脚地坐在他旁边。

“你不想杀了博士吗？”她那双干净澄澈，不包含任何杂质的眼睛盯着他，“如果你愿意，我会帮你。至于我提出的选择并非建议，而且是你接下来一定会面临的事情。”

他没什么反应，好似根本没听到。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嘴角不动声色地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她小声嘀咕：你果然把自己的心锁死了……

“我并没有打算利用你，不管你信不信，你也说了，你没有利用价值，那你又在忙些什么呢？”她摇了摇头，笑起来。

终于是到了这种地步，她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回答这个问题和做出选择是你作为败者必须要回应我的事。总之，我会帮你，不管是你像是对我的复仇还是去杀了博士，我都会帮你。”

她皱了皱眉，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在你回答我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

周围安静下来。

他没有说话，躺在地上，眼神空洞而迷茫，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呆呆的看着，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