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渺啊,你家穷到连洗衣服的钱都掏不出了吗?”徐德柱脸上略显愠色,话语中带着责备,“好歹你是个学生,总得把这身校服整得像样点吧!瞧瞧这一片片大红印,成何体统啊!”
“明天把你家长喊来”
“实在对不起,不小心跌进了墨缸里给蹭上的。”路渺一边说着,一边颇为谨慎地抬起了头,生怕再惹出什么乱子。
他竭力压下心中的悲痛,硬扯出一丝微笑,那笑容是他特有的招牌。
那把沉默如铁的锋刃,冷酷无情地一回回刺进路渺的心窝;那份无形却沉重如山的负担,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微风虽轻柔拂过,却任性地撩拨起他的发梢,仿若发丝随风摇曳的幻象,令他的视线一片朦胧。他眼神呆滞而飘忽,周围空气仿佛瞬间冻住,压抑得让人感觉快要窒息。
这小巷子里的一景一物,既亲切得仿佛刻在心尖,又诡异得像是初识的模样。那条路延伸向远方,尽头处并非是令人所期待的温馨归宿,反而更像是个无情的陷阱,将人囚禁在无边无际、漆黑如墨的深渊之中。
推开那扇沉甸甸的木门,眼前映入的是个打扮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女士,手中紧握着一条皮鞭,傲然矗立于庭院中央。周围氛围压抑而冷酷,仿佛空气中弥漫着无情的气息。对此场景早已司空见惯的路渺,淡定地解开校服,将其褪下,袒露出瘦弱的肌肤,随后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在了坚硬如铁的水泥地上。
“你又犯什么事了?衣服弄那么脏,你想干什么,我任劳任怨的给你洗干净,你没事去碰那么刚干什么,就这么糟践别人的劳动嘛?”
“哼,你这个拖油瓶!我辛辛苦苦养活你,给你衣穿、饭吃,还供你读书上学,结果你就拿这种态度来对我?”赵慧茹满脸怒容,五官都扭曲了,眼中更是射出冰冷刺骨的凶光。她手中皮鞭毫不留情地狠抽在少年那瘦削的脊背上,新伤叠旧痕,鞭痕深深刻入肌肤,痛入骨髓。
少年的声音嘶哑,心中一片混乱,嘴巴微微启合,却连一个字也未能吐出。他浑身乏力,仿佛所有奔腾的热情与充沛的精力瞬间被掏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竭力从口中挤出了五个字:“不……是我的错……”
换来的却只有女人更狠烈的鞭声与责骂。
"这不是你的错 ,难道是我犯了错?他们怎么就偏偏针对你、不找别人的茬儿?肯定是你哪点儿没做好,你听话点儿,别整天给我整出这些麻烦来,行不行?"
少年默默听着母亲那冷酷决绝的话语,仿佛真正在心底进行自我审视。只见他双拳紧握,青筋如藤蔓般暴突于手臂之上,而那一声满含悔意的“对不起……”则几乎是从紧咬的牙关间艰难挤出。
经过赵慧茹长达二十分钟的狠命抽打,那双手终究是筋疲力尽,再无抽打之力。她愤然丢下手中已沾满鲜血的皮鞭,这一举动顷刻间招引来众多嗡嗡作响的苍蝇。赵慧茹一边掩鼻避开扑面而来的腥臭,一边厉声斥责:“看看你,如今也就只有这群嗜臭如命的苍蝇,才乐意亲近你这龌龊玩意儿!”
“不过是同学们之间的小摩擦罢了,哪用得着那么较真儿?忍一忍不就解决了。”赵慧茹满脸不以为然,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地面命令道:“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给我收拾妥当了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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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抗校园暴力的战场上,我正竭力呐喊,然而你们却决然选择了冷眼旁观。" ——路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