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男人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影子,莫柯狄飞快跑到主驾驶。
车门打开,时赋起身关门。
“就在这一块,我们就在这一块找找,然后阮竟现在有事离开,我们还有时间,”莫柯狄说的飞快,气息有些不缓。
阮竟刚刚撒了谎,说阮芜不想来,他现在一定出了什么事。
从他们车子数起,往后数暂时定在第六格,前后对立一共只有三辆迈巴赫,莫柯狄两人分头去找。因为每个车子都装了防窥膜,找起来会有些艰难。
“找到了!”莫柯狄附身在其中一辆迈巴赫前惊喊,说完后才发现声音太大会把人招过来连忙捂嘴。
时赋几步走了过来,他的眼睛可以直接看见里面,阮芜瘫软着身子的坐在副驾驶,眼尾眼红,气息极其不稳定,嘴唇又红又肿,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还有几处被撕破,眼神暗淡的看着他们,透露出阵阵绝望与不堪。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不久前经历了什么。
莫柯狄趴在前挡风玻璃上敲,边敲边问:“阮先生,阮先生?你还好吗?”
“他听不见,车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了,”时赋皱着眉说。思考半晌,他走到自己的车前,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张白纸和笔,在上面快速写下几句话。
带有黑字的白纸被贴在挡风玻璃前,从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看得到外面。
阮芜的立马变了神情,把头埋在手臂里,肩膀微微颤动,好似在哭。他一定看见了。
“他哭了,状态看起来极其不好,”时赋收回白纸,“还要继续救吗?”
莫柯狄的脸色也差极了,他们没办法进去,阮芜这么清冷孤傲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自己打开车门。
“我们砸车吧,”只剩这个办法了。
时赋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两人是想相对,半晌时赋才移开眼睛,似乎是默认了这个方法。
莫柯狄四处张望,这里被清扫的十分干净,连一块石头都没有。
“我车里有逃生锤。”
“快去拿!”莫柯狄着急的推搡着时赋。
时赋刚一转身就愣在原地,眼神变得警惕。
“你怎么还没……”话还没说完,时赋的右手已经挡在了他身前。
“莫先生,好巧啊,”阮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身后是几个人高马大穿着西装的保镖,危险的盯着他们。
莫柯狄躲在时赋身后,心里慌得不行,阮竟可是个疯子,他毫不怀疑阮竟会杀了他们,“怎么办?”他低声问。
时赋用自己的身体将他护在身后,安慰道:“别怕。”
时赋抬高脖子,恢复以前那副温雅模样,含笑着说:“确实很巧啊,”他偏头,看着男人身后的几个黑西装,疑惑的问到:“阮先生您这是?”
阮竟嗤笑一声:“这位先生是真傻还是装傻?”他的眼神骤然变得杀气腾腾:“你们,在我的车子前是要做什么?”
时赋轻笑出生,不疾不徐道:“原来这是阮先生的车子啊,我觉得挺好看,想记下这个型号去提一辆同样的。”
阮竟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下巴轻轻一抬,其中一个黑西装就得到命令走过去,时赋立马按着莫柯狄往旁边挪了一步。
黑西装没有理会他们,拿出车钥匙解锁,打开副驾驶的门站在一旁。
阮竟抬脚走了过去,俯身看着一个眼神都不愿分给他的阮芜,黑色的眸子显现出丝丝怒意,冷声命令道:“出来。”
阮芜浑身一颤,游魂般转头,麻木的顺从。
阮芜的动作慢慢吞吞,阮竟似乎不耐烦,粗鲁的把人搂紧怀里,阮芜受惯性差点跌倒,眼眶又有几分湿意。阮竟没看见似的把人拉到自己面前,犹如一条盘蛇般双手撑着自己哥哥的肩膀,头神经质的靠在自己的手背上。
“找的是他吧?”他嗤笑一声,嘲讽道:“二位的演技真的很差,”他偏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哥哥脖子上,却让人觉得寒凉无比:“哥哥,你真受欢迎啊,我好嫉妒,”可以放低的音量,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让人毛骨悚然。
“阮竟,”既然已经知晓,便不再装傻,莫柯狄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眸子暗了几分,沉声道:“你放过自己的哥哥,我们的关系就不会变得恶劣。”
阮竟像听到什么笑话,捧腹大笑起来:“我们?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才见过几面啊莫先生?”他站直身,慢条斯理的拍了拍手,好似手里有什么脏东西,旋即双手插兜,有事之前那副居高临上的模样:“漠浮岛,乃至整个冀辽市都是我的,想攀上我的人数不胜数,想搞垮了我的人也一只手数不过来,你觉得,我还需要我们这微不足道的关系吗?莫先生还真是幼稚,自作多情。”
“哦对,您旁边这位先生倒是有点名声,有个厉害的弟弟,我记得,好像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股份全都转让给自己的弟弟了吧?传闻两兄弟关系不好,您是怎么舍得把自己的成就全都交给自己讨厌的人的,好伟大,”说着还拍了两声巴掌,“所以啊,你们觉得我会怕你们吗?”
阮芜听出了这一声声嘲讽,偷瞄看两个人,莫柯狄的表情十分难看,旁边那位神色如常,怕真的打起来,忙扯住阮竟的袖子,阮竟低头看他,眼神冰冷如霜。
他怕莫柯狄两人,同时也怕自己的弟弟,有些瑟缩,瓮声瓮气:“小竟,别说了。”
“不说?”阮竟微微侧身将哥哥的手甩开,“好啊,不说了,我哥哥生气了,”他的视线慢悠悠滑到莫柯狄两人身后的四个保镖,时赋和莫柯狄同时察觉到危险猛的转身。
几个人打起来前,他听到了恶魔冷漠的声音:“那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