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小飞飞会不会记得我们?”两人说来就来,把车停在小区的停车场便按照宋警官给的地址找到楼栋,听说收养他们的夫妇,男主人喜欢各种茶,于是买了一罐上好的白茶,女主人追求完美,便买了一箱燕窝,还给冯飞小朋友带了一箱旺仔牛奶。
他们住的楼层较高,带有年代感的楼没有电梯,只能徒手爬上四楼。
这里不比公寓楼,楼道破旧狭窄,墙上全是涂鸦和广告,扶手上落了灰,许久没擦,已经半毫米厚。再加上这天是阴天,没什么太阳却格外闷热,楼道又暗又热,气喘吁吁爬上四楼已经累的脖子又粗又红,直喘粗气。
“不是,这楼梯怎么这么陡?”莫柯狄累的直不起腰,哀怨的看着还有一层才到的楼梯。
“身体素质怎么这么差?”时赋吐槽他。
莫柯狄回头看了一眼他,自己只提着一袋茶叶,时赋左手燕窝右手旺仔牛奶,明明是同样的速度和距离,却没有一点喘的的痕迹,背挺得和平时一样笔直。
“你丫又不是人,当然感觉不到,”被人嘲讽体虚,莫柯狄当然不服气,理直气壮的回怼他,“你要是人,一定喘的比我还厉害。”
时赋嗤笑:“行行行,你说的都对,”他没有说他恢复人的状态时感觉器官也都会恢复,以前活着的时候他经常去爬山跑步,偶尔遇上天气不好会到健身房锻炼,身体素质还可以。
“哇啊……终于到了,”莫柯狄直翻白眼。
在门前整理的一下状态,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道女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一个女人出现在两人面前,脸上敷着一张黑色面膜,暖白色短袖和棕色短裤,露出两条白花花的腿。
赫然是两个陌生的脸,女人的腿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变得警惕,问到:“你们是?”
“请问您是廖寂程吗?”时赋挡在莫柯狄面前,和气的询问,脸上带着令人安心的笑容。
“那是我的丈夫,”女人的视线绕过他看向他身后的莫柯狄,莫柯狄察觉到视线朝他微微一笑,女人收回视线。
“原来您是廖太太,那就没有走错了,”时赋状似松了一口气,语气轻松的介绍:“我姓时,单字一个赋,身后这位是我的朋友,莫柯狄。”
廖太太将信将疑的点了下头,“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和冯飞认识,听说这个孩子被你们收养,就想着来看看他,”时赋把手上的礼品抬了抬,“给他带了箱喝的,还有给你和廖先生的礼物。”
廖太太撇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抬头弯了弯嘴角:“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吧,小飞在卧室,我去喊他。”
“那就劳烦廖太太了。”
女人看起来很年轻,行为举止都像少女一样大大方方,她拍了拍脸上的面膜,然后撕下扔进垃圾桶,踩着拖鞋踢踢踏踏往屋子最里面的房间走去,弯着腰敲了两下门,“宝贝,你有两个小伙伴来看你了。”
廖太太没有对着紧闭的门大敲特敲,说完这句话后她趴在门上安静的等待着。
咔嚓一声,紧闭的门被缓缓打开,小小人出现在女人面前,垂着头看起来依旧很羞怯。廖太太的脸上从冯飞出来的那一刻就挂上了宠溺的笑容,她自然而然的搂住冯飞的背,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怕妈妈交不起电费,所以没有开空调吗?”她揉了揉小朋友的脸:“你怎么这么乖啊!”
冯飞仰起脸看着廖太太的眼睛,那双眼睛不是很大,双眼皮像割的一样,长长的睫毛又翘又黑,把这双眼睛修饰的非常漂亮。笑起来时眼角有些皱纹,那是爱笑的人的标志,他承受着廖夫人的揉捏,小声喊了一声妈妈,女人的笑容立马变得更大,应了一声带着小飞飞走了过来。
这和谐的一幕被沙发上的两人都收入眼中,对上视线,均是欣慰一笑。
莫柯狄笑着起身走了过去,单膝蹲下与小飞飞齐平,“小飞飞还记得我吗?”
冯飞看了看沙发上的时赋,又看了看莫柯狄期待的眼神,轻轻点了下头,虽然说话的声音小,莫柯狄也没敷衍,凑过去听:“你是那时候救我姐姐的大哥哥。”
莫柯狄真心为小飞飞还记得自己而开心,在这句话中提到了冯灵,他又没由来的感到忧伤。看见小飞飞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希望是自己太多情。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颗草莓味阿尔卑斯棒棒糖塞到小飞飞的手心里,笑着说:“奖励你的。”
冯飞把棒棒糖紧紧捏在手心,黑白分明的眼睛再次落在时赋身上,小声问莫柯狄:“哥哥,还有一个哥哥呢?”
莫柯狄明白他说的是钱祈安,“那个哥哥回家了,沙发上的那个……”莫柯狄顿住,转头看向时赋,缓缓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凑到冯飞耳边压低声音说:“那是个大坏蛋,喜欢抢小朋友的棒棒糖,所以我们要离他远一点点。”
耳朵不聋听的一清二楚的时赋:“…………”
“你别教坏小朋友。”
廖太太被他们逗笑,“二位在这慢慢聊,我去给你们乘米粥。”
“谢谢廖太太!”
“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你们帮过小飞。”
莫柯狄把冯飞带到沙发上坐着,莫柯狄把冯飞和时赋两人隔开,时赋嗤笑一声,看着莫柯狄幼稚的行为。
“可是哥哥,我觉得这个哥哥是好人。”
“……”莫柯狄连连摇头:“不不不,他是大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