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多聊，各自走了。
阿书双手插着裤带，偏着头望着沿路的风景，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这里的每一处，都有他们的影子，阿书的脑中自动浮现出那些回忆，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一点，她的记忆没那么好，却能记住与张小乖所有的相处回忆。
等她发现自己还是没能真正讨厌张小乖时，只是自嘲的轻笑一声。
“喜欢男人有什么的，只要他喜欢就行了，我还在这恶心什么？”想明白后，她仰头对着天空长吸一口气，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这是她从小闻到大的。
“这么久了，也该去道个歉了，”她自顾自的嘀咕着，心里隐隐生出坎坷不安，以前都是张小乖找她道歉，如今到了她自己，倒是有点紧张。
脚步停住，停留了足足将近十秒，她才转身，望向张小乖家的方向。
还没到一半距离，旁边三三两两的村民急匆匆的往她回来的方向赶，嘴里一直在催促着。
“快快快，人命关天，大家跑快点！”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手里拿着毛巾。
阿书迅速捕捉到里面的关键，随手拉住一个人：“叔叔，什么人命，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被抓住的那个人急得眉头紧皱，语速飞快：“对面山有个孩子掉河里了！”
阿书一瞬间愣住，紧张的问：“知……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还没捞上来，在河中间，发现的人是个老妇女，下不了河。”
说完就跑了。
望着他们焦急的背影，阿书还没缓过神，脚步不自觉跟上，眼皮剧烈的跳了几下，心底的不安愈加浓烈。
去时人已经被捞了上来，一群人围着看不见那个孩子，阿书从人群里挤了进去，看见躺在地上的人时瞬间愣住，巨大的凉意遍布全身，身体好似被定住不能动。
“小……小乖……哥？”她的眼睛瞪的老大，全身颤抖着，良久才从惊讶中找到自己的声音，眼泪止不住往下流，艰难的抬起一只脚，顿了一秒又收了回去，双腿突然无力，跪坐在地上，顾不得被摔得很痛的膝盖，哭声痛苦悲伤。
“小乖哥，”她的声音颤抖，眼泪流进了她的嘴里，咸味扩散，“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啊？我原谅你了，我给你道歉，我还想……吃你给我做的糕点的，你怎么不睁眼啊？”
被打翻的糕点盒，阿书已经后悔了，后来那糕点被他的父亲扫走倒了，再也拿不回来了，如果她当时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一定会捡起来放着的。
一个年轻一点的男人正在给人进行心肺复苏，可按了许久也不见一点生命迹象，他试了一下张小乖的鼻息，手轻微一颤，无奈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已经去了，就不回来，如果能早点发现……”
老妇人发现他时他已经在水里跑了快半个小时，手指已经有些发白，想要抢救也为时已晚。
“啊呦，这到底是怎么了啊？”老村长从远处急跑过来，眼里噙着泪，人群主动让出一条路，让他挤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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