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乖走到张安乐身边，在一旁坐下，看着她手里的书。
书上全是她画的涂鸦，张小乖皱了皱眉。
张安乐这会儿还在哇哇大哭，那声音让张小乖的脑袋都快炸裂了。他皱着眉头，斜眼瞥了瞥她，没好气地来了一句：“别哭了，你都吵到其他同学啦！”
教室里还剩下五个同学，个个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不过他们都没像张安乐那样又哭又闹，死皮赖脸的。
“哥哥，”张安乐收敛了些，撇着嘴委屈到：“我背不下来，好难背，肚子也好饿。”
她的眼睛老早就看见了张小乖手里的糖葫芦，只是不好意思明说，就找了个借口，暗示的意味不明不暗，怕他没能听懂。
张小乖瞪了一眼她，拿糖葫芦的手往远处移了一些，转正身子没看她：“不行，背完书再给你……快点背，公交车要走了。”
看到撒娇不奏效，张安乐索性加大了“火力”，哭得更凶了，嗓门也越来越大。
有个小孩被吵得不耐烦，大叫骂她：“你别哭了啊，真是个爱哭鬼!”
张小乖一边道歉一边用手安抚张安乐的背，好言道：“行了行了，妹妹不要哭了，就吃一口好不好？一口后就不能吃了，要背完书赶紧走，不然就回不去了。”
说着他把糖葫芦往张安乐面前递，张安乐停止了苦闹，张嘴就着哥哥的手咬了一口，酸味和甜味同时刺激口腔，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她的腮帮子鼓鼓的，小嘴紧闭，嚼着嘴里的糖葫芦，鼻子还有些抽泣，一双被水雾蒙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咽下去后还觉得意味悠长，但还是听话的推了推哥哥的手，带着哭腔道：“哥哥也吃一口吧，这个……很甜。”
张小乖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没吃，“不用了，我不爱吃，”他知道，被妈妈发现他抢妹妹的东西，一定又会被骂，甚至一顿毒打。
他收回视线，又恢复了平淡的模样：“快背书，背完就回去，我晚上还要去村长爷爷家。”
“去那做什么？”张安乐已经没心情背书，思绪都被糖葫芦丝丝甜味勾去，听见哥哥这么说，产生了疑惑。
“不要你管。”
他一点都不想再和张安乐说话，只希望她快点背完书，背完书回去后做完饭就可以去老村长家，见那个漂亮的男孩。
张安乐哼了一声，嘟着嘴把书往桌上一扔，往后一躺：“不背了，除非你告诉我原因。”
张小乖被她这娇气模样搞得厌烦，声音拔高：“你读不读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来完成任务，随便你在这干什么，我一个人回去只是一顿打而已，”说是这么说，就是吓唬张安乐，如果没把她带回去，妈妈指不定会杀了他。
“你再这样说我就告诉妈妈了!”张安乐确实被吓到了，害怕哥哥真的会把她扔在这，她怕黑，平时在家上个厕所都要喊上妈妈一起去。
妈妈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不管什么时候吵她，她基本没什么脾气，这也导致张安乐一直独立不了。
另一个男孩嗤笑一声，嘲讽到：“张安乐你都多大了，一天到晚妈妈妈的，真够幼稚的。”
张小乖没说话，算是认同了。
说话的男孩他知认识，是班里最调皮的学生，每次见到他都在被各科老师批评，他家里和张小乖家差不多，没什么钱，因为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他爸爸只送他来读书，上头三个姐姐最小就十三，都被送去城里打工，供这个弟弟读书。
他妈妈之前嫌弃他爸爸穷，跟别人跑了，他爸爸一天到晚几乎不在家落脚，都在外面上班，累死累活一个月工资也就两百左右。
没有父亲的陪伴，导致他早熟，独立，嚣张，叛逆，天不怕地不怕。带他的奶奶年纪大，管不住他，就随他怎么搞，只要不杀人放火，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就行了。
农村里的孩子，基本没有一个家庭可以称得上是绝对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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