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柯狄弯起了眼睛,双手交叉放在腹钱,表现得自然得体:“张阿姨知道那封信?”
莫柯狄记得张小乖好像和他说过张芝书不知道那封信的存在。
沉默的几秒,莫柯狄竟看见张芝书的嘴角缓缓上扬,她脸上有很深的皱纹,嘴角的上扬将皱纹往后推,苹果肌往上高起,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温柔。
莫柯狄竟在一瞬间看的呆住了,原来,看起来那么严肃的人笑起来也能这么温柔。
“帮哥打扫房间时,无意间看到的,”她的眼睛里映着火苗,在闪闪发光,眼里的光好似下一秒就要流下来,“他还真是……这么久了,还惦记着那位朋友。”
言语间都带了几分无奈和哽咽。
张小乖果然经历过什么,那个让他到现在还惦记的朋友究竟是有多好?张小乖死于十四,到现在过去了四十年。
他突然想知道里面的故事,乞求的开口:“张阿姨,您可不可以和我们讲一下那位依旧被张小乖惦记的朋友,到底是哪方人物,有这样的魅力?”
刚刚张芝书喊张小乖哥,两人一定也是有点关系的。
“还有,您和张小乖是什么关系啊?”
张芝书一怔,苦笑道:“我和阿乖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张小乖出生在安厚村,是村里面有名的贫困户,父母两人老来得子,因为年纪大没有工作,只能单靠几亩田,种稻谷,种素菜拿到镇里面买。
张小乖出生在两夫妻最困难的时候,母亲对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非常厌烦,这个时候多了一张嘴,还要浪费一半的时间来照顾他,有好几次都想杀死他,都被他的父亲拦下。
前期的父亲很爱他,因为他的到来,更加努力的干活,一天甚至要到镇上卖粮食两次,一次都要呆上两个小时,回到家除了吃饭和睡觉,基本都在田里守着自己的那几亩地。
一切的转变在张小乖两岁半,他的母亲又怀孕了,这次他们的生活比原来好一些,因为他父亲夜以继日的干活。
父亲以为还是个男孩,决定留下他,以后好一起干活。
直到怀孕六个月,一位身着道服的中年男人带着他一岁多的女儿来到安厚,注意到了张小乖母亲大着的肚子,免费给他们算了一下,算出这会是一个女儿,而且还是幸运神的转世。
就这么一句话,让穷了大半辈子的母亲有了希望,将孩子生下后果真是一个女孩,一生下来眼睛就是金色,这让一直怀疑的父亲也动了恻隐之心。
母亲为了让这个孩子给自己带来无尽的财富,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女孩的身上,忽视了只比妹妹大两岁的张小乖。
以为有足够的条件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父亲在一次上山砍材时摔断了腿,干不了活。那时张小乖九岁,凭着平时和父亲一起干活的经验包揽了家里的大部分活。
从那以后就是他跟着母亲去镇里卖粮食,父亲在家带着妹妹。
没过几个月,母亲又因为太过劳累倒下。张小乖每天不仅要照顾全家的饮食起居,还得跟着村里的人一起去镇里卖粮食。
母亲不愿意自己的幸运神没有文化,让张小乖即使是砸锅卖铁也要送妹妹去上学,不然她就不认这个儿子。
张小乖既羡慕又恨这个妹妹,凭什么她可以上学,得到爸爸妈妈的偏爱,什么都是她先得到。
而父亲也渐渐变得和母亲一样,对张小乖不闻不问,冷眼相对,有时甚至因为他犯得一个小错误,他母亲就情绪崩溃,打骂张小乖,而以前护着自己的父亲渐渐当做没看见。
他不知道是因为那个道士的一句话让他变成这样,那道士来了这之后在这定居下,张小乖唯一的玩伴就是那道士的女儿,他不喜欢自己的妹妹,妹妹要抱他,他都会极其厌恶的推开,除了每天吃饭时,其他时间他都像不认识这个亲妹妹一样,与自己认的妹妹一起玩,干活。
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下去,朝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大喊:“我不是男孩吗?为什么别的男孩在家里可以得到自己父母的宠爱,而我要被你们这么对待?!”
那时的他十岁,因为农村重男轻女的腐败思想,他也这么认为男孩就是家里的天,家里的团宠。
可他的爸爸妈妈,对他就像隔壁叔叔对自己的宠物大黄一样。
母亲被惹火了,以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男孩怎么样?你妹妹是幸运神转世,你算什么?除了多吃我家的米就没有用处,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真后悔当时没有把你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