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邈他们有个计划,叫“再生计划”。
昏暗的灯光下,温邈坐在金泰亨和冉行诗的中间,神色平静。
温邈他们拿我们做实验,往我们身体里打各种各样的实验试剂。我的一些同伴因为这些而死去,一些成为了不知名的生物体。只有我和个别的人,幸运地活了下来。
冉行诗(皱眉)不知名的生物体?
温邈嗯,像是丧尸一样的东西,但他们明显更加有智慧,异能优势也各不相同。
冉行诗(转头看向金泰亨)这些你都不知情吗?
金泰亨(摇头)不知情,我们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我们各个部门负责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金泰亨我手下的医院只负责处理一些半尸,或者上级要求我们干掉的人。
冉行诗他们那样的组织,这么谨慎也是很正常的。
冉行诗只可惜我们需要多花点心思去探索了。
冉行诗无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堪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她的精神已经很久没有松弛下来了,长时间的高度紧张让她的身体感到负荷过载。
金泰亨累了就去睡会吧,我和温邈在。
金泰亨知道冉行诗不可能绝对信任他和温邈,但他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万一呢?万一她也愿意尝试去信任一下他…或者他们?
他很少看见过冉行诗的脆弱,甚至可能压根就没看见过。
所以他一直以为,他是期待看见她的疲惫和难堪的,他心里的阴暗面一直在渴望一个他足以在她身上叫嚣的时刻——一个他才是真正主宰的时刻。
上一次被冉行诗一刀捅死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他难以忘记死亡时的痛感和窒息。
虽然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那好像是种解脱,但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那么心甘情愿地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杀的如此突然、潦草。
他一次次说服自己,那只是一种手段,一种长远获得利益,达到目的的手段。他并非是真心的,他只是逢场作戏。
可是当冉行诗真的将这一面无意地展露出来时,他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心疼了。
如果要他来比喻冉行诗在他心目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他或许根本讲不出来,因为他发觉他骗不了自己了。
冉行诗是他心中的一片荒野,是他见一眼就忍不住围困起来的存在。
他心中的可可西里。
她的跳脱,是藏羚羊的心脏。
她的冷静,是可可西里绵延的雪山。
她的眼睛里,流淌着高原地区滚滚而来的江河,那是波澜壮阔的,那是宏大震撼的。
他或许一辈子都摸不透她,但起码他在这个瞬间是想要拥护她的。
冉行诗不必了,我今晚要做好备案,明天不用上班的话,我需要去见一面“我的”小舅。
冉行诗决绝地摇了摇头,起身走向洗手间。
她洗了把脸,然后更加清醒地走向卧室。
伴随着“哐当”的一声闷响,冉行诗的房门被紧紧地关上,世界又恢复了寂静。
金泰亨我睡地铺,你睡沙发,今天就这样。
温邈(忍不住探究道)她的性格一直这么淡漠吗?
金泰亨我也不了解她,所以你问错人了。
金泰亨的瞳孔忍不住颤了颤,随后又恢复了一片冷漠。
叹息吗?或许吧。
不过时间还有的是,他不介意重新和她认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