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牢的宫远徵正准备去角宫找宫尚角说些地牢中的事,途中却又听到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宫远徵!”逼得他停住了脚步。
能这般喊的,除了宫紫商,还能有谁?
宫远徵只觉得太阳穴有些“突突突”的发疼,宫紫商这嗓子,宫子羽和金繁是如何受得了她的?
他倒是想当作没听见继而直接走掉,奈何宫“胖头鱼”的声音着实有些高,不得已也只好走了过去。
宫远徵干什么?
宫紫商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抬手指着什么,双目含泪,哭的好不可怜,却又莫名些许狼狈的抽噎着。
宫紫商这个你能不能救?
宫远徵蹙了蹙眉,对她这副模样表示些许嫌弃,继而垂头去看,谁知一眼就瞬间不知说些什么好,神情变得有一丝不自在。
宫紫商手下指着的,可不是昨晚他郁闷时掐掉的花吗?那花正蔫蔫坏坏的,一派死气。
这……是宫紫商种的?
宫紫商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把我呕心沥血辛苦培育的花儿给掐了!这可都是我对金繁的情意啊!
宫紫商我的花儿啊!
宫远徵被她这两嗓子嚎的有些头疼,还有些许心虚,撇了撇嘴垂了眸子,低声嘀咕。
宫远徵那只证明上天不看好你们。
宫紫商似乎没听到,也没理他,只继续声声泪字字血的控诉。
宫紫商这可是徘徊花!徘徊花!
宫紫商代表至纯至善,高洁炙热的爱情!
宫紫商它可还能吃!我都打算今后拿来给金繁做些酥饼了!多么深刻的意义?
宫紫商如今呢?全毁了!
一旁站着的金繁本看着宫紫商这般模样,还试图安慰两句,听了此话登时立的笔直,眼底多了一丝庆幸。
宫紫商做的糕点……着实让人不敢恭维,只怕比徵宫的毒药威力还要大。
宫远徵瞧了瞧那蔫败的徘徊花幼苗,又瞧了瞧泪眼婆娑的宫紫商,还未来得及开口登时就看到了金繁眼底的庆幸,顿了顿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个有些不怀好意的笑。
与人添堵这种事,他最乐意做了。
想到这里,宫远徵敛了神色,看似正经的开口。
宫远徵能救当然是能救的,只是这救了以后……可也就成了毒草了。
金繁微怔,继而猛地抬头看他,几乎有些瞳孔骤缩,面色有些难看。
宫紫商的糕点本就差不多有毒了,若是再加了这什么毒草,不若直言要他命的好。
这宫远徵,出的什么馊主意治花?!
宫紫商似是也愣了愣,继而貌似认真的思考了半晌,继而扯着袖子一副扭捏模样的擦了擦眼尾那点泪珠,拍板开口。
宫紫商毒草啊……救吧,大不了我养在盆中,搬到金繁房里,不做糕点只备着赏便好了,这样……金繁只要瞧见了这花,就能想起我了。
宫紫商说及此,倒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一下揽住了金繁的手臂,故作娇羞般不好意思的晃了晃。
宫紫商对不对啊?金繁?
金繁……
金繁沉默,他只怕这花搬到了他房里后自己命不久矣。
宫远徵被这情景几乎逗乐了,却又掩了笑,一脸正色的拿了药出来化水给她宫紫商把那花救了。
只是这法子治下来,那花确有很大概率活下来,却偏生成了剧毒草,近乎无解。
金繁静静看着这一幕,嘴角几不可察的抽了抽,却仍旧沉默,一言不发,任由宫紫商抱着自己的手臂和衣袖乱蹭。
金繁……
只是这花,他怎的也不会让宫紫商搬到他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