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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解脱的代价

车祸后的快穿日记

深夜时分,我从昏沉中醒来时妹妹抱着自己瑟瑟发抖,一边痛哭,一边跟一个警察说话。

“我回来就看到屋子有很多血,母亲外婆和姐姐都倒在地上,就剩姐姐还有气,就报了警!警察叔叔,你可要救救我们!” 

门内大厅里母亲的脖子上被划了一刀,楼梯附近外婆被捅了很多刀,家里地方很多地方都被翻的乱七八糟,东西也被丢了一地,看起来像是遭遇了入室抢劫,遇到反抗被杀。

看到另外几个警察一丝不苟地仔细勘察现场,我脑袋里很快回忆起事情始末。

父亲是普通工人,母亲为方便照顾家庭,开了个小超市,后来生了两个女儿,夫妻恭敬和睦还算幸福,直到我们的外公去世。

之后外婆执意要搬过来同住,考虑到外公刚刚去世,一家都是欢迎的,于是外婆带着她的宠物狗一起住了进来。

性格本就强势的外婆并没有因为刚刚失去丈夫就变得柔软失落,她一直以来都对父亲十分嫌弃,外婆动不动就明里暗里讽刺他父亲没出息赚不了大钱,养活不了一家人。

后来这情绪波及到我姐妹身上,说他们是低贱工人的血脉,每天都是又臭又脏的,父亲刚开始忍不住时总会回嘴,她就又吵又闹的,说我们不如她的狗听话,如此每日循环。

可因为母亲每次都是默不作声,外婆语言越来越恶劣,态度也越来越嚣张,后来只要情绪上来就会直接开骂。

才两年时间父亲便因为受不了提出离婚,净身出户,走时,除了身份证和一身衣服什么都没带。

当时我因为已经上了高中,且学习成绩很好,每年都是学校年级第一,还有奖学金,在外婆看来我有些价值,可以被培养成接班人,将来管理她在县城里的那家小工厂。

可小妹当时才5岁,她必须证明自己有价值才能留下,所以在外婆逼迫下,就开始承担很大一部分家务。

我看着小妹妹勉强踩着凳子洗碗洗菜很心疼,于是总偷偷的帮她。

可大部分时候都会被外婆发现,她通常会骂得我抬不起头,并推搡着把我关到屋子里,然后继续骂妹妹,甚至每到冬天时她经常不让妹妹穿着厚衣服,还让她拖着长长的铲子铲雪,那年她才仅仅7岁。

我还听邻居说曾看到妹妹被外婆一丝不挂的提到院子里边,用浇花的水管直接浇在妹妹身上,那时可是深冬呀。

有没有更过分的事情我无从得知,妹妹从来不跟我说,我只能偷偷的抱着她痛哭。

就算所有人都十分清楚,我妹妹正在遭受迫害,却都无力帮助,连我们的母亲都表现得极为麻木,从未表现出对妹妹的母爱与关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们都在隐忍中慢慢长大,也幸好妹妹一直保留着活下去的勇气,而且历经磨难,心灵却没有被外婆和母亲污染。 

我也一直在努力,想要将妹妹带离苦海,虽然我高考的成绩极好,可以去最好的地方上学,最后却选择了离家最近的一个学校,这样方便我照顾妹妹。

我毕业后去了附近的公司上班,背地里还偷偷打了两份零工,只是想快快拥有足够的积蓄带妹妹离开家里。

可惜我的行为全被外婆看穿了,她收走了我的身份证件和所有银行卡,并用她在本地的人脉与影响力,控制住了我所有的工作和生活,梦想后破碎的我们姐妹俩神伤好一阵子。

后来我偷偷交上了男朋友,相处起来觉得不错,当时没有告诉外婆和母亲,只偷偷与妹妹分享,妹妹也十分开心,因为只要我嫁了人,她也就有了另外的落脚处。

可现实依然十分残酷,今天我鼓足勇气将男友的事情向她们二人公开,并说出自己想和男友搬出居住的想法。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外婆就起身重重扇了我一个耳光,并且不停咒骂:“你怎么能偷偷和那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谈恋爱?你简直丢光了我家的脸,难道你要像你那不值钱的老娘一样,带来一个你爹那样的废物吗?你们必须立刻分手,别让我发现你在和那个人来往!”

骂完之后继续动手扇我,根本不顾我身后就是楼梯,而我的母亲就站在楼梯口的房间里边看着,一句话都不说。

外婆巴掌的力气太大,我一退再退,终于在一个巴掌后我滑落楼梯滚了下去。

虽然我第一反应想要抱头,却还是在地板上重重磕了一下。

母亲虽然冲了出来,却仅仅是把我扶起来,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而外婆仅仅是停止骂了一小会儿,看母亲将我扶起,继续追着我破口大骂:“快给我起来,装什么装?我花了那么多钱和精力赔养了你,你居然想野男人走?你这辈子都别想!就死了,你也要给我死在胡家……”

我本想着缓一缓身体能好一点儿,没想到这一会儿之后全身都开始疼,头上被磕碰的地方更是胀痛难忍!

从小到大我努力了那么多次,全都失败了,我所能想到的摆脱现状的办法也都被堵死了,本来能保护我们的母亲,却如此麻木的在一旁看着,心里一半悲凉,一半愤怒。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我已经找不到其他办法来解脱了,而他们也可以预见的不可能会改变。

头越来越疼,外婆左一个死字,右一个死字,彻底让我爆炸了,与其隐忍到死不如同归于尽,我用尽全身力气冲向旁边桌子上,抓起上面的水果刀,对着她的胸口疯狂扎下。

母亲傻眼了一下,连忙冲上来夺刀,混乱中我划到了她的脖子,也伤到了自己的手臂和腰侧。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时妹妹推门进来,不禁大惊失色,“姐!你杀了她们!这下可怎么才好?”

她连忙关上门跑过来抱住我,不一会儿想到了法子:“姐,我就报警说是我做的,我现在年龄还不满16岁,邻居和老师都知道我被她们虐打得有多惨,我情绪激动之下杀人也算情有可原,应该不会判多重的。”

我回过神来连忙反握住她的手,交待她:“不行,你要是因为这个坐牢,那你这一辈子就毁了,我自已做的我自己承担。我之前存了一些钱,银行卡就在衣柜上面,密码是我生日加年龄,还有妈妈外婆他们的银行卡和存折,加起来应该足够撑到你大学毕业了,好妹妹,姐姐不怕,你以后就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了,要开开心心的知道吗?” 

“姐,你要是不在了,我怎么开心的起来?”她语带哭腔,看着周围一片凌乱马上想到另一个主意,“要不这样,我们就跟警察说遭遇了入室抢劫,母亲和外婆反抗被杀,我们把屋子里弄乱一点,不是每一个警察做事会仔细的,说不定我们就能渡过这一关呢。” 

她把我扶到沙发上躺着,转身就去收拾,“你身上头上都有伤,先躺着歇会儿,我来布置。”

这一歇下来头更晕了,不一会儿我便昏了过去,醒来时,便看到满屋子的警察,我也只能满心期望他们做事没那么细致。

然而我们姐妹俩的侥幸心理没能成功,警察们很快识破了我们的布置,我被铐上了手铐先送往医院。

仔细回想起来我并不后悔,虽然我可能会面临十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是死刑,但至少我们再也不用对麻木不仁的母亲抱有希望却一再失望,也不用忍受外婆严厉到窒息的责打和控制。

我从小关爱到大的妹妹,也可以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我觉得自己的付出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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