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前顾后

乔婉娩刚把那个小药罐拿到手里，突然一个身影一晃而过，东西被人拿走了。

方多病把药罐拿到手里，一边端详，一边说道：“这就是天下第一奇毒，散人内力，致人疯癫的碧茶？”

笛飞声道：“方多病，你做什么？”

“笛飞声”方多病一本正经地看着对方，“我说过了，此事，不行。”

“我只想他活下去”笛飞声回答。

“你也知道，李莲花，绝对不可能同意让乔姑娘这般冒险。”方多病略微停顿，“他宁可自己死”。

“别人的生死，我没那么关心。”笛飞声话里透着隐隐的冷漠。“把碧茶给我。”

“既然你我各有坚持，那就各凭本事吧”方多病郑重其事的回答。

话音未落，笛飞声身影已至，并未出刀，一招一式，行云流水，步步紧逼，一心要夺下方多病手中的碧茶。此时笛飞声一掌直劈过来，方多病横掌抵挡，见招拆招。两人对掌后又拼上了内力。

“我今天就看看，你这便宜徒弟，究竟学到了多少？”两人相持不下，谁都没有打算退让。

“住手！”乔婉娩大声说道。

两人并未收手，乔婉娩走到面前，分别看了两人一眼，“笛盟主，方少侠，此事既然与我有关，两位，能否听听我的意见？”

乔婉娩的话不无道理，两人这才撤了内力，停了下来。

“方少侠，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目前我们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师娘以内力救相夷，师娘是活不了的。但现在，是或不是，至少还有五成机会。”乔婉娩说道。

“乔姑娘，如果不是，岂不是还要赔上你的性命？你和前辈，都是李莲花在这世上的至亲！你若丢了性命，此事，我怎么跟李莲花交待？”方多病说道。

“方少侠，任何事情都有风险。此事也无需交待。”乔婉娩转过身，看向笛飞声。“笛盟主，方少侠，若有不测，还请二位，不要对相夷提及此事，其它事情，我自会安排。请二位应允。”

过了片刻，笛飞声的声音响起，“我答应你”。

乔婉娩微微一笑，走到方多病面前，伸出手，“方少侠，那药罐子，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方多病看着乔婉娩，心中很不是滋味，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那碧茶给了她。

“请先生随我来”乔婉娩回头，对药魔说道，药魔赶紧看了看笛飞声，见笛飞声点头，遂跟着乔婉娩往屋内走去。

“笛飞声，你知道李莲花的心眼儿，此事怎么可能瞒得住？”方多病满满的担忧。

“不是还有五成希望？”笛飞声道。

见方多病没有回答，笛飞声继续说了下去。“我不在意过程，我要的是结果。只要他活着就行。”

“至于他心里有气…”笛飞声略微沉呤，“顶多就如当年，大打出手，我倒是求之不得”

“你这般瞻前顾后，难成大器”

说完，笛飞声便离开了。

方多病呆在原地，李莲花能背着他把唯一的忘川花送皇上，乔婉娩能为了那么点儿捕风捉影的希望以身试毒，笛飞声不在乎死多少人死的是谁只要李莲花有希望活着…

疯子，一个个都是疯子…

可他呢？他当然想李莲花活着，比谁都更想他活着，可是，他也不想岑婆、乔婉娩，为此丧命。人生的取舍，总是如此困难。

瞻前顾后，难道真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