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大厅。一向寥无人迹的小黑屋区此时挤满了人,他们的眼中是惊讶和嘲笑。
"高级玩家原来……?"
"外表光鲜亮丽,没想到啊"……
白六平静地走过去,"你们在看什么?"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
白六不紧不慢地说:"让我猜猜着,是不是我的游走没有关小电视呢?"
他站在了人群中央看着众人白下去的脸:"啊,那你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比如,我们之间的关系?哦,不对,应该是他对我的非分之想?"
众人脸色更白了。有几个人连连附和:"六神,牧四诚他在痴心妄想."
"就是,他才配不上您。"白六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哦?"
刚才的几人中有一个人一脸鄙夷地说:"牧四诚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肖想您?六神,我现在也是高级玩家了,我可以代替他加入您的公会的。"
白六看着他,问:"你进游戏多长时间了?"
"十年了。"那个人不无骄傲地说。
"十年了呀,很久了。"那人面上一喜,却听白六接着说:"十年了,可是牧四诚好像刚进游戏一年就成高级玩家?"
那人脸上僵住了。白六看了一圈的周围的人,不紧不慢地解开了衬衫上的两粒纽扣:"在场的各位,又有多少没有对我有过非分之想的呢?"
他的眼眸弥漫着美丽又危险的粉红,一瞬间让他的本就俊美的面庞多了几抹欲气。
人群中越发寂静,白六甩出了自己的骨鞭,将自荐的那人一鞭打死,漫不经心地看着倒刺上滴落的鲜血:"牧四诚和我公会的所有成员,都是我的私有财产,我允许他对我有任何想法,因为他是我的财产,你们又以什么立场来干涉呢?再有下次,让我听到你们对他有任何不敬,刚才的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完,他走向了黑白的小电视,轻按。
副本内。
"玩家白六点赞了你的小电视。"
牧四诚用力摇了摇头:"系统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是不是听错了?"
也许系统也被这只猴弄无语了,竟然又播了一遍:"玩家白六点赞了你的小电视。"
牧四城又清醒了一些,脱离了欲望幻境。
"白六进游戏了?这才多久?他恢复过来了吗?"不对呀,他怎么知道我是被强制进本的?小黑屋区的像素很差,他从来不会来的。"
他又顿了一下,疑惑地自言自语:"最后他不是被弄晕了吗?难道他还有意识?"
这句话说得极轻,要不是白六有s极面板,可能他就听不到了。他额角上绷起了青筋,一骨鞭劈向牧四诚的小电视,打破了空空间。
下一瞬,牧四诚的小电视黑屏了。
在这片漆黑的空间里,白六一眼看见了发愣的牧四诚,“老大?!”他疑惑地看着白六,随即长叹一声:"不会又是幻境吧?"
"玩家牧四诚装备"盗贼的黑手指。”他瞬移向提着鞭子的白六,刚要一掌拍下,"牧、四、城,你是不是最近欠揍了?"
白六冷冰冰地盯着他:"这么一个破本你都过不了,别在我的公会混了!"
"老大?真的是你?"牧四诚收回了爪子。
“怎么,幻境看多了,连我都不认识了?"牧四诚想起之前的幻境,尴尬地垂下双臂。
白六看他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皱眉问:"你精神值多少了?"@Knight
"……55。"
"那你……"
“副本的特殊性,精神值在5以上都有理智。"
白六严肃起来了。如果系统都要以这个标准来定规则,可见对牧四诚精神值的伤害性有多大了。
"幻境是什么?"牧四诚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被白六蛊感到不反抗地被他一刀捅死还重复了几十次这种蠢事,还是算了吧。
"说。"白六又重复了遍。
"呃,就是……"牧四诚难堪地复述了一遍,说完之后,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凌乱状态。他看留了一眼面板,无语地捂脸,为什么他跟白六说句话都会掉精神值啊!
他全身进入了戒备状态,随时准备迎接不知打在哪的一鞭子。可是他等了很久,只听见了白六的……轻笑?
牧四诚不可置信地抬头,对上了白六的眼睛﹣﹣没有任何漠与肃杀,只是简单地,在眸中有一些轻浅的笑意。牧四城正在出神,又听见白六说:"虽然你在一件事上犯了多次重复的错误,但是,你的精神值很低,我可以当作是你失去了理智。"
牧四诚瞪大了眼睛,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过了自己?他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耳机,触碰他的核心欲望。"你怎么才能通关?"牧四诚回过神,眼中有些异样:"你真的是白六吗?"顿了顿他又说:"白六是不会为了他不值钱的财产进游戏的。我不会通关,永远不会。"
"精神值下降至20,玩家牧四诚请注意!"
"白六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但我无法接受任何另外的人,即使与他一模一样。系统,你给出的复制品中,眼前这个太像了,但是他不是白六,所以我绝不会和他完成主线任务,背叛我的信仰。"
"警告,玩家牧四诚精神值下降至6,警告!玩家牧四诚即将异化!"
白六看着他渐渐失去理智,扳起他的脑袋:"牧四诚,你的核心欲望是什么?"
"白六。"
"现在,去触碰你的耳机,回答我,白六现在是什么状态?"
"冷漠90%,嘲讽5%,生气%,焦急0.9%,担心0.1%"
"他现在在你面前,他的一切你都可以干涉。"
"可以吗?"
"是的。"
"你是他吗?"牧四诚失神地望着眼前的人。白六看着精神值稳在了5.5,松了气,这口气刚松到一半,就被牧四诚打断了。
他恶狠狠地看着白六:"我就暂且相信你了,如果你不是老大,那我就不干净了,老大会把我扔掉,我死也要把你这个破系统拆掉!"
……白六的眼眸上笼了层生理性泪水,玫瑰开得太艳,以致于花瓣即将凋落,他哑着嗓子,竟带上了哭腔:"牧四诚……你……够了!"
要是知道是这种通关方式,如果知道他还是个理想专一主义者,白六绝不会进本!但现在他只能口咽下年苦果,"滚…开!"白六带着细碎的呜咽,要不是他是劈开空间过来的,以他 S 级面板,他绝对能把牧回诚打残。
牧四诚有恃无恐:"你这个复制品,我跟你说,等我出去了,老大把我扔了之后,我要和你,和这个破系统同归于尽!"
人生最后一次"享受",牧四城完全把人当成了复制品,全然不知事后他会被整得多惨。
游戏大厅,游戏登出口。
牧四诚抱着白六走回公会。白六浑身乏力,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侧颊上的潮红半褪,眼圈泛红,按理说,此时他应该分惹人怜爱,可是在他懒散的眸光中,可以窥见他的一丝漠然,反而更加蛊人而不自知。
公会。木柯和丹尼尔相对无言。"木柯!你快把老大接走,我要进本了!快点!"牧四诚聒噪的声音令木柯皱了皱眉,但他还是快步走了出去去接白六。"木柯,你快点,我要走了。"木柯看着牧四城怀里的白六:"会长怎么了?"
牧四诚沉默。
"教父﹣﹣你是谁?"丹尼尔苹果绿的眼睛审视着牧四城。木柯从牧四诚怀中要接过白六,却发现白六……抓住了牧四试的衣服。
木柯算里一个合格的交接者,丹尼尔从他那里知道了很多白六的事情,自然也包括木柯、牧四诚和白六的关系。对于白六,牧四诚是一种半逃避的状态,但丹尼尔 就是随时准备杀了另外两个人独占。白六修长的手死死抓住了牧四诚的衣服,让在场的氛围凝住了。
木柯闻见一丝若有若无的麝香气味,眯起了眼:"你强迫他了?"
牧四诚斜他一眼:"不该你管的别管,好好去整理你的信息吧。”
木柯没有个人技能,只能帮白六管理会会,牧四诚的话无异于在讽刺他。他冷冷地回击:"你只是会长的交通工具和猴罢了,有什么资格指点我?"
牧四诚大怒,刚要动手,白六缓缓睁开了眼睛。慵懒地问:"你们在干什么?"木柯和牧四诚对视一眼,把头扭开:"哼!"
白六不想理会他们的幼稚举动,借木柯的力站了起来:"牧四诚,你跟我去惩罚室。"
刚要溜走的猴脊骨一凉,僵在了原地。
惩罚室。
"下次你还敢不敢了?"白六扬起了他的骨鞭,毫不留情地抽向他血肉模糊的后背。
"老大,我……知错。"牧四诚抽着冷气,几乎快昏迷过去。
白六见火候差不多了,收起鞭子离开,没有给收四诚任何多余的眼神。
牧四诚蜷成了一团,在没有一丝光亮的禁闭室里,后背的伤不足以让盗贼呼痛,远不及给他这些伤的人让他疼。
最顶尖的盗贼妄图偷走神明的玫瑰,不仅没有得手,反而被尖锐的荆刺划破了重视的双手。失手的盗贼被玫瑰蛊惑,自愿被荆棘囚困,他等了很久,以为玫瑰已经属于他,却发现这是一朵永不属于他的玫瑰,他永远不会拥有。
但当他想要逃离时,却发现他纵容了太多的荆棘围困,他无路可逃。盗贼带着玫瑰给的伤口,又一次残破的双手修补心脏的创伤,哪怕它已被打上了玫瑰烙印。
"或许,一开始就该离你远远的,白六。"
"不过,这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