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轻敲了几下,一个年轻人走入作坊,他拎着一个银色手提箱靠近白六。“会长”他把手提箱放在桌子上,垂下手,恭敬的说。
白六抬起头,输入了密码,咔哒一声,箱子打开,黑丝绒铺满了箱子,带着如临深渊的压迫感,却有种令人迷醉的美丽。
他将香水放入凹陷,却不急着盖上,只是看着年轻人。木柯在他的注视下很快明白了什么,他将眼镜上的金链取下,系上了……
青年轻柔的按压百六的后颈,将他整个人抱在怀中。木柯像幼狼一样崇敬而又贪婪的舔舐怀中人的颈项,两只手按摩着他纤细的腰。白六特殊时期还未完全过去,很快他嘤咛一声,释放出了信息素。
“停。”白柳喑哑的说,木柯停下了动作,听着他说话,白六从桌上拿了一把玫瑰花瓣,塞入木柯手中:“拿出你的匕首。”
木柯从腰间抽出一柄极小的匕首,“划开我的后颈。”“可是……”“快点。”“是,会长。”木柯轻轻划开了白六的后颈,将花瓣敷上伤口,鲜血带着些许信息素,沾染了粉红的花瓣。
“好了。”白六忍着头晕,轻吐出两个字,木柯将花瓣取下,放入手提箱,迅速的拿起桌上的绷带和药水给白六包扎上。“会长,下次等特殊时期时你有信息素了再调吧,这样下去腺体会支撑不住。”白六缓过来了一点:“我的决定什么时候是你能干涉的了?”
本来他算好了,只是没想到这次特殊时期来的太猛,只能先找牧四诚救急。“解开”“是”木柯将金链解下,白六在那花瓣上喷了些许香水,合上了箱盖:“准备一下,去意大利。”
木柯垂头,遮住了某种不知餍足的偏执:“是。”
意大利,军火走私商辛奇玛尼家族驻地。“砰砰砰砰砰!”“停!”丹尼尔放下了手中的抢,挑着眉:“我赢了。”那个被他挑衅的女孩却只是斜他一眼:“就一局而已,废物。”
“你!”丹尼尔举起了枪,女孩也不甘示弱的瞄准了他。“好了。”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沉静的说:“今天的胜利者跟我去见客人。”
丹尼尔对女孩做了个鬼脸,跑向了中年人。中年人并没有看向丹尼尔,他淡淡的瞄了菲比一眼,随后离开。
菲比心中咯噔一下,“不服气”地回到了她的住所。“妈妈,生日快乐”菲比的母亲惊喜的看她:“亲爱的,发生了什么让他放你回来了?”“他有客户。”
菲比直觉假装输掉跑回来的事情败露了。但那又如何?她三天前就打听好了情报,为的就是给母亲过个生日。“亲爱的,你想吃点什么吗?小天使。”“不了,今天我来做饭。”
议事厅,白六拎着手提箱从容的坐在中年人对面,木柯垂手站在他的右侧。丹尼尔同样站在中年人的右侧,苹果绿的眼睛不时偷瞄着对面的人。“您好,久仰大名,我是来和您交易的白六。”
中年人和白六握了握手,双手叠桌上:“我很好奇你所说的一定会吸引我的商品是什么,希望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白六不紧不慢地打开了手提箱,先前撒进去的花瓣已经成为了玫瑰花,点缀着绒布,一阵惑人的幽香扑面而来。"这是玫瑰香水,致瘾性。"
中年人听到后三个字时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客气地令人取走一些去化验。白六并不阻拦,只是垂眸看着箱子。不一会儿,管家回来了:"家主,并无任何有毒致瘾成分。"
"我可以把这并瓶送您做个试验,三天后等您的答复。""好,来人,给他们安排屋子。"
中年人顿了一下:"等等,丹尼尔你去,不能怠慢了客人。"
"是。"丹尼尔带着二人到了一间卧房,刚要离开."这位小先生,能麻烦您给我拿一套衣服吗?"白六挑起嘴角,看着丹尼尔说。
丹尼尔眨了眨眼:"客人的要求,丹尼尔是不会拒绝的。"他转身离开。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只可惜,注定只是一枚棋子。"白六拉开身后的门,收敛了多余的表情,踏入了阴影中。
辛奇马尼家族地下室。
已经过去了两天,审讯架上的人双目中缓缓绽放着玫魂,皮肤出现不同程度的皲裂。"香水,……我要香水!"
中年人看着他的反应,满意地点头:"去把我们尊贵的客人叫来。"管家转身离开:"是。"
议事厅。
"白先生的诚意我看到了,您想要什么报酬呢?"白六只是笑着看他,并不说话。木柯向前推出了一份协议。中年人拿起来阅读,很快放下:"合作愉快!"他从桌子上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花体意大利文张扬肆意,预示着不详的信息。
"这是我的独子丹尼尔,为了我们的合作,今天就让他认您做教父吧。"他招手示意丹尼尔过来,白六定定地看向中年人的眼眸,一小朵幼芽带着妖冶的色彩缓缓生长在深处。
丹尼尔面对白六深鞠一躬,"教父。"白六点了点头,轻笑:"那就祝贺我们合作愉快吧。"
晚上,日光敛去最后一抹金色,银辉洒向大地。
辛奇马尼驻地的主城堡中,正进行着一场盛大的晚宴。
"白先生,您的香水什么时候送来?"中年人带着些焦急,他敏锐地感觉到不适。
"您的招待令我终生难忘,为表诚意,我现在就让木柯去取。"白六叫来木柯,让他回去取货。木柯背上了装有协议的背包,乘辛奇马尼家族的专机回国。
飞机穿过墨蓝色的云层,木柯靠在座椅上小憩,一个意大利人从他的包中取出协议,又悄悄拉上背包。另一个人轻问:"不会出问题吗?"
"放心,他喝了宴会上的酒,特效麻醉药不会有问题的。"
"唉,你说家主大人为什么特意迷倒这对华人呢?"
"怪不得你的职位升不上去,大人除了眼前利益还有更高追求。依我看,这八成是看上那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了。今天合作谈成,那个华人笑的时候家主呆了下。……"
此时,传言"被看上"的白六靠在椅背上失去了知觉。中年人拎起他上了二楼,"快了,快到了…"他近乎魔怔地念叨。
"父亲,您想将丹尼尔的教父带到哪里去呀?"中年人拍起头:"你怎么在这儿?"丹尼尔笑吟吟地说:"教父说,您今晚会来,所以丹尼尔特意等你呀。"他走近男人,将白六接过,甩手一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男人的皮肤开始裂开,溢出了满室芬芳,他瞳中的玫瑰已然开放,但他再也没有睁开双眼的机会了。
三天前。"客人,您的衣服。"白六伸手接过:"我在和人谈生意的时候,总是会紧张得出汗,所以我身上的衣服要常换,它之于我,只是一件可替换的物品,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换不了了。"
丹尼尔仍然笑盈盈地,如果忽略白六腰上的枪,两人还是很和谐的。"客人是什么意思呢?"
白六并不在意那把枪:"如果衣服被抛弃了,其实也是很可怜的,不是吗?"白六转头看向丹尼尔:"同样不是唯一选择,又或者是次要选择的你,只会更可怜。"
他像欣赏艺术另一样看着开尼尔的脸色沉下去。"你想知道为什么菲比要强于你吗?"
"并不是她冰冷无情,而是她的情感与信仰都在一处,使她除了这一处死穴坚不可摧。但是她的死穴,过于温柔,早晚会成为致命的缺点。"
白六一转身甩开枪,向他伸出右手:"你想要胜过她吗?我可以成为你信仰的载体,你可以把一切交给我,毫无顾忌地去做你想做的事,你永远不会担心我会背叛,因为我是你的信仰所归,只要你之于我有价值,我是不会抛弃你的。"
丹尼尔脸上又挂上了得体的微笑:"永不背叛的信仰所归?口说无凭,你怎么能保证?"白六并未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苹果绿的眼眸中绽开的玫瑰。"你现在只能相信我,不会有人能比我更及时地帮助你了。"
丹尼尔偏头,从走廊的镜子中看见了自己双目中的玫瑰。"我是白六,流浪马戏团的团长,还缺一个小丑,你有兴趣吗?"丹尼尔迟缓地眨了眨眼睛,歪着头:"那么,合作愉快,白六先生。"白六侧过头:"你咬开我后颈,饮下血就可以复原了。"
丹尼尔低下头,狠狠咬下去。很快,他的嘴角上挂着鲜血:"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白六脸色更苍白了:"这种毒你父亲也中招了,合作达成后的晚宴他一定会让我去取香水,然后将我毁尸灭迹,坐等木柯自投罗网,你看好一切,随机应变,我会在谈合作时刺激他的神经,加快他的异化。"
丹尼尔看着怀中人毫无知觉的样子,回想起了那令他游遍风月的父亲都为之怔住的双眸——如渊的瞳孔中,那妖冶又惑人的玫瑰,绚烂热烈又寂静无声地盛开着。
而在那一瞬间,为这罪恶又美艳的玫瑰所沦陷的究竟有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
"教父,丹尼尔誓死为您效劳。"少年垂下双眸,轻轻吻了吻那朵邪恶的玫瑰,那是在他心中永不凋零的圣花,是毕生信仰的归处。此刻,亦足命中注定的臣服。
飞机上,木柯醒了过来,他手脚麻利地清理掉了几个意大利人,将飞机调转,飞向了古堡:"会长,等我。
"教父,木柯回来了。"丹尼尔恭敬地说.白六刚清醒不久,懒散地应道:"让他进来。"
木柯的右颊上溅上了鲜血,衬得他的皮肤更苍白了:"抱歉,会长,我…"
白六摆摆手:"不必说了,这也是我计划中的一环,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
木柯不可置信地看向白六,难以相信他竟然放过了自己。白六打了个哈欠:"我有点累了,你把丹尼尔的资料看一遍,辛奇马尼家族先交给你们两个,我还有事先进游戏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