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沁气得声音颤抖:“又是规矩!哪有规矩是这个样子!”
老人仍旧没有动:“刚刚姑娘可是对城里人用了散木法?”
苏以南没否认,她确实用了散木法,并且还用了箭翎将它射至天空,再任其飘落。目的就是解了这群人中的木偶术,但却没有成功,只是减轻了。
“按理来说,姑娘的道法要解这木偶术毫不费力,但姑娘最后还是未能成功,这不是偶然。”
“我不会说谎,不管你们信不信,忶城的规矩就是规矩,不容置否。”
苏以南抿唇:“阿婆可有办法?”
“我有一颗药丸,能暂时抑制她体内的毒素。”
老人从身上拿出一颗药丸,缓缓走向苏以南:“若是想要解毒,你们得去找我们的城主。姑娘们运气不错,我们城主今夜就要娶亲,夜里可去凑凑热闹,说不定可寻得我们城主。但要小心,若是见到一个提灯笼的小娘子,可要远离,不然会死的。”老人的笑扭曲起来。
说完这些话,她又站定:“快喂她吃了吧。”
苏以南注意到老人时而站定,时而又走动的动作,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渐深。
她接过药丸,喂陈向沁吃了下去,果然,疙瘩变小了,但还是密密麻麻的。
陈向沁知道在这里暂时不能解毒,便要了块红布,把自己的脖子遮上,眼不见心为静。
苏以南似乎是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一般,主动开口:“城里人好像都很欢迎外来者。”
陈向沁眨了眨她疑惑的眼睛,城里人欢迎她们?!开什么玩笑,那些人巴不得她们死好不好!
虽是这么想,但最终也没打断苏以南。
老人顿了顿,边走向一处制衣的布料,边说:“自然,城里人很欢迎外来者。”
陈向沁皱眉,什么东西?
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说是欢迎,难不到她们认为打是亲骂是爱?
陈向沁眉头更深了,不能理解。
苏以南挑了挑眉,她好像知道那纸条上的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叛這,信言”
何意?
走着说的话,是为這。
站定说的话,是为言。
所谓叛,背叛,走着说的话要反过来做。
信,相信,不走着说的话,即可信。
利用这个规律,苏以南问:“阿婆,可知城里人为何都穿着红衣。”
老人站定:“城主喜欢,白日里若是不穿红衣,是会被视为闯入者的。”
说完,老人开始走动:“你们要谨记,白日,夜里都需穿红衣,否则会惹城主生气的,到时候别说解毒了,你们活着都困难。”
这话意思就是说夜里切不可穿红衣。
“阿婆,那你可知……”苏以南话还未说完,就被老人打断。
老人又杵起了那根棍子,走到门前侧耳听了听,半晌走近两件红衣,步子不停:“天黑了,忶城有规矩,白日里可留客,夜里可不行。二位姑娘,我这有两件红衣,可要试试?”
天黑了?怎么会如此之快?
难道这里的时间加快了?
苏以南摆头,扶着陈向沁起身:“不用了,既然不能留客,那我们也就不叨扰了。”
老人顿了顿,最后还是拦住她们,小声叮嘱:“夜里若是遇见了什么麻烦,那路上打更的断腿老人倒是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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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人走出了房屋。老人松了口气,慢慢的,变成了纸片人,躺在地上。
外面的天果然黑了,远处的景物一点也看不清。
陈向沁觉得这忶城的规矩怪得很:“苏姐姐,咱们现在去哪里?这忶城规矩也是,什么白日留客,夜里不留的。”
“不对,应该反过来看。”苏以南提示。
见陈向沁眼里满是困惑,苏以南放低声音给她解释了一下。
陈向沁才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那是不是就是白日里不可留客,夜里可留客?”
但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那老人在白日里留了我们,如今夜里我们又出来了,不是反了吗?”
“是反了,所以阿婆让我们去找打更的断腿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