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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杵着棍子,带着苏以南和陈向沁绕过人群走进一个深巷中。
深巷很狭窄,两面的墙又修的极高,虽是白日,却见不了多少光,整个巷子显得极为阴暗潮湿。
一股腥味混着腐烂的恶臭味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她们的口鼻。
陈向沁拉着苏以南的衣袖走着,突然感觉脚下一软,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看去,是一只手掌大小的老鼠,头和身体被分离,应该是在这里很久了,散发着腐臭的气息,还有有蠕虫在上面爬动。
陈向沁此时正踩在它的头上,巨大的恐惧袭来,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紧紧抱住了苏以南。
等回过神来,生理反应让陈向沁干呕。
苏以南低头看了一眼,也不适的皱了皱眉,带着陈向沁走了几步,远离了那里。
老人倚着棍子转过身来,看到了地上的老鼠,声音嘶哑:“忶城多鼠,还是快走吧,别吓着二位姑娘了。”
说完,又转过身去,杵着棍子开始带路。
陈向沁看着老人佝偻的身影,这个人从一开始给她的感觉就是不安,她抱住苏以南胳膊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颤抖:“苏姐姐,你不觉得这个阿婆的出现很奇怪吗?”
陈向沁顿了顿,又开口:“而且她的头上并没有昙花印子。”
“无事,她暂时不会对我们动手。”
苏以南感觉到挽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很冰凉,侧头去看陈向沁。
才发现陈向沁额头中间的红色印子深了许多,脸上毫无血色,脖子上生出了许多蘑菇大小的疙瘩。
苏以南表情一滞,伸手摸了摸陈向沁后背,上面也长满了疙瘩,但背上的疙瘩比脖子上的大了许多。
是嗜血毒。
是东邬禁毒。
中毒之人,身上会孕育嗜血虫的卵,等嗜血虫成熟,会在中毒之人体内游走,直到中毒之人的血被嗜尽,才会从中毒之人身体里出来,去找下一个寄主。
陈向沁随着苏以南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下一秒差点晕过去。
苏以南声音稍沉:“阿婆,能否快些?”
老人并未回答,但步子却加快了。
老人的家在巷子的尽头,大门上沾满了“封”字,但老人就仿若没看见般,推开大门直接进去。
“到了,进来吧。”
屋里十分的狭窄,摆在角落里的是制衣的丝绸,屋里大部分都挂满了制好的红色衣裳,有大有小。
老人走进屋后,将支撑自己走路的棍子放好,淡淡道:“二位姑娘坐。”
陈向沁忍住身上的不适感:“不点灯吗?阿婆。”
屋里很黑,所有能透光的东西都被遮起来了。
老人看了她一眼:“不能点灯,这是规矩。”
苏以南扶陈向沁在床上坐好,转头问老人:“可有匕首?”
老人扫过陈向沁脖子,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嘴角几乎不可察觉的向上翘起,但却无任何喜悦之感,反而充满了阴森和诡异。
“姑娘要为她解毒?解不了的。”老人目光落在苏以南身上。
陈向沁闻言,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为何解不了!”
她才不要这样子,浑身长满疙瘩,这样比让她死更痛苦。
老人站定不动,解释着:“在忶城中毒,解不了的,这是忶城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