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叫什么?”
黑紫发少年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我?嗯…华特…”
“奈布萨贝达!”
华特在这个伦敦,他唯一结识的一个值得珍惜信任的朋友。即使那位个子很高的大男孩对他撒了谎,并没有告诉他真正的名字。
华特总爱默声的走在奈布的身后,遇到野狗时,也是第一个冲到最前面赶走它们的。有一次还被狗群追的满巷子跑,得亏他腿长,而奈布则坐在墙头“哈哈”笑。
他们在那条不知名的巷子里欢笑,奔跑,仿佛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孩子。
有一天,华特通往常一样在街上画着画。奈布则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追着一只大蛐蛐儿…真是难得的自由啊,那脸上洋溢的笑容,想来那一刻,他该是多么的快乐。
直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提着一个黑色的大皮箱,站在奈布的眼前,他才反应过来,他惊恐地盯着刚才正要采摘的那一朵最漂亮的花,被那人踩死在了脚底…
最后,他的目光在绝望与求助中消失在了人海,他的声音也被冷漠给淹没…就如同那朵被践踏的花…
而华特也再也没有找到过他…
杰克猛地睁开双眸,从血腥味中醒来…
他又做了一些什么?
杰克扭头,一脸常态的盯着自己,还沾着血渍的手,再度陷入了回忆…
自从奈布不知所踪后,他曾尝试过寻找。但直到夜幕笼罩这座城市也再也没有那个叫奈布萨贝达的男孩出现。
直到一年后的某天,他再次从家族中逃脱,手中拎着的是那个黑色的小箱子,他疾步的穿梭在黑暗的巷子里,墙头的一只闪着幽光的黑猫跳跃在屋檐间,紧随着他…
就在拐角处,一个女人冲出来,直直的撞向他,箱子被撞掉在地上,里面全是油画和未知的笔稿。
女人一脸的红晕,身上一身的酒气,眼神涣散,香水味中五味杂陈。女人摇晃着,弯下身从散落一地的画中拿起一张——偏偏不移,正是奈布的那一幅,也是唯一让他能记得他的一幅!
不知廉耻的女人指着画中的小男孩说着一堆污言秽语,竟还当着他的面将画撕毁,零落了一地。
他本就痛恨像母亲一样的女人。但他仍然只是微笑着,微笑着,并在嘲笑中默默地将画全捡了起来。
…
午夜,一只黑猫从黑暗的巷子里走了出来。黑猫橙黄色的眼睛像闪着红光一样让人感到恐怖,它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到巷子口,还坐下舔舐着脚掌上的血迹。
巷子中又传来一阵骚动,随后,从黑暗中一颗血肉模糊的块状物被人从黑暗中抛了出来,滚落到了猫的旁边,猫探身上前嗅了嗅那块微有跳动的“肉”,欢喜了,叼着“肉”消失在了夜色中…
杰克回过神,目光有些犀利…随后又找到了床头的一把短匕首。
看来真正的好戏要上演了。
…
奈布又一次惊慌的从床上坐起身,他又一次的从噩梦中惊醒,显然又是战争在折磨他,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战场与血腥,是童年?
但…梦醒了,便忘了。
奈布双手捂住脸,坐在床上,眼睛透过指缝乱转,努力的回想梦中的人,但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身体也似乎拒绝为他揭开过往的伤疤…
“我所遗忘的童年到底是什么?”
暂缓过后,奈布才完全的将自己从过往拉回现实。
收拾好一切,便出了房间,可在楼梯路口便遇见了阿尔文,他正好要上来,见到奈布的脸色,他便担心的询问:“奈布,你怎么了?你看上去很累…晚上睡得不好吗?还是说它又折磨你了?”
“嗯…我还好。”
“我正准备上来叫你呢,看来你我还是没有改掉早起的习惯。”
“确实习惯了,睡久了倒觉得更累。”
“嗯。”阿尔文笑着,“去吃早餐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