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小子啊,唉,那丫头安顿的怎么样?”
“嘿嘿。”辰儿将满是口水手在腰间随意擦了擦,“我办事父亲放心,我怕她提前醒过来,还点了根迷香,保准她睡到天亮!”
“你这,罢了,走吧。”
“好嘞爹。”
……
门外的雪积了半尺多深,而我门前却有一条小路直通皇宫外,想来应是有人已经为我扫好了路。
……
“嘿爹这群小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我仔细瞧了瞧,只是见有几道黑影匆匆向御书房的方向赶去,却是看不清其中人的服饰,“你去问问。”
“得嘞。”
……
辰儿跑向那几道人影,拦住其中一人后只是交谈几句,那人影便矮了半截多,又是没几句话的功夫,那半截人影却是忽高忽低,坏了!辰儿又在拿人寻开心!
知子莫若父,那人离去后辰儿一路小跑,跑向我,近些的时候,那满脸得逞的笑容糊了我一脸。
我将手中长拐用力戳了戳脚下的雪发出“噗噗”的响声,“你又拿别人寻开心!”
“爹……”
“我怎么和你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本应无贵贱之分,你如此拿你的身份说事,若哪天为父入土了,就你这肆意寻他人的性格是要吃亏的。”
“好啦爹,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也罢,先说说,你方才问到了什么?”
“嘿嘿,爹,你绝对想不到他们去御书房做什么。”辰儿一脸神秘的说道:“来,儿扶着您,咱边走边说。”
“听刚才那个小公公说,上官月那小子被一群大臣堵在御书房了,以李源为首的将领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非要让上官月把千羽卫撤了,可那些平日里和李清何往来密切的却一再坚持一定要弄死李清何,本来这两拨人骂得正起劲呢,谁知道那个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长平君今日却像是害了癔症,现在正在御书房发癫呢。”说着,还自己比划几下。
看着他这副傻样我摇了摇头,“那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官斗呗!就像是那后宫嫔妃一样,一个个都想踩着这个爬那个,平日里和李清何玩得好的不全是些拍马屁的文官么。”
“不错,那长平君和那些太尉呢?”
“这……”辰儿低下了头,用手挠了挠,道:“那群粗人莫非和他也投缘?”
他这番言语确实脑洞大开,“呵呵呵,他们呐,是和我投缘呐,哈哈。”
“啊?和您投缘?他们都是近些年上任的,您深居简出多少年了……不对!”辰儿大手拍了下脑袋,“对哦,爹,他们虽然都是近些年上任的,但却都是在武昌,安陵,广庆等地的人,这些地方都是您待过的地方呐!”
我轻轻拍了拍辰儿的脑袋,仰头笑道:“哈哈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你呐平日里多动动脑子,少说些,做些不该干的事情,皇上的名讳自古便不可直呼,是要被斩首的。”
辰儿摸着被我拍过的地方,喃喃道:“是,又不是,皇上的名讳不可直呼,老年人真难懂,您当年也是直呼大伯名字的。”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的,你会明白的,这也快出皇宫了,你先走吧,去天牢,把那个人放出来,然后赶去丞相府。”
听我这话,辰儿极为震惊:“啊?您真要救李清何?可他毕竟是……”
“嘘,不可多言。”
李清何这个北楚残党的身份可是不能让他人听去的。
“好,我懂了,那个长平君要用不用……”
“不用,他的事我自有打算。”
“那父亲您自己小心些。”言罢,辰儿一人跑出皇宫,直奔那监察司而去。
满天飞雪打落在我头顶,我望着辰儿远去的背影摸了摸腰间的秦王剑,心里感到极其安心。
“大哥呀,你猜得没错呐,五个人中果真就他还在我身边了。”
风虽大,不觉寒,雪虽冷,不觉冻。
黑夜中我一人走在前往丞相府的路上,手中的一根黑拐充当着一根明杖独自一人伴随着脚下的“咯咯”声在雪地中前行。
我那二哥还真的了解我,从皇宫到丞相府的路竟都给我扫了,真是个没品位的人,破坏了这自然的馈赠。
空中除了雪什么也没有,约莫着三更天时我隐约看到一处火光隐隐约约在黑暗中摇曳,想来应该是那守在门口的千羽卫。
走近时一个头上顶着钢盔彩羽的士兵举着火把怒声喝道:“你是何人!!?不知道今晚不准外出吗!!?”
“呵呵,老夫染卿。”
“帝师?你是帝师?老实说实话!要不然捉去大牢伺候!!”
其实吧,有时候长得帅也很不友好,别人不认识你,唉。
“老夫真的是染卿。”说着我示意他看我腰间的秦王剑。
“噗通”一声,面前的人举着火把跪了下去,声音颤抖道:“小,小的不识帝师亲临,还望帝师赎罪。”
“起来吧,老夫容貌,老夫自己也知道,不知者无罪。你们这次领队的是谁呐?”
“禀帝师,这次带队的是常任统帅,统帅名顾安,现在就在丞相府前。”
“顾安,可是顾国安?”
“是,正是顾统帅。”
“带我去见他。”
“是,是!”
望着烈焰下那乌泱泱的人群我不禁感到一阵无语,这小子为了震慑一下朝中的小年轻也是太费工夫了,瞅瞅这一个个站在雪里,还真和孙子一样一样的。
“你们来了多少人?”
“回帝师,五千,全在街上站着。”
五千,五千人,一人射一箭丞相府就没了,太残暴了。
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紧紧跟着,一边跟着一边招呼前面挡路的人。
“哎哎哎,让一让,让一让,没看到帝师来了吗,帝师来了!还不行礼!快快快,让路让路。”经过他这番言语的作用下,一众千羽卫个个举着火把双膝跪地,口呼:“参见帝师。”
“哪呢?哪呢?”一道闷雷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前面的人见来人纷纷让开了路。
“哎呀,果真是帝师呐!”众千羽卫闻声纷纷让开道路,由此我才勉强从轮廓中辨认出来人应就是那顾国安,身披锁子黄金甲,头戴枪尖红缨盔,在火光的掩映下晃眼的紧。
顾国安几个跨步便来到我的面前,拱手作揖道:“不知帝师驾到有失远迎,不知帝师可是来此解救那李丞相的?”
“不是。”
“果真?”
“果真。”
“帝师可莫要欺骗顾某,顾某受陛下旨意诛杀罪人,陛下叫我等等帝师来此,果真来了呀,请!劳请帝师替顾某做个见证。”
玛德,老子就烦别人动我的我人,更烦这种没脑子还想动我的人的人,奉旨奉旨,奉你姥姥个旨,站在门前等老夫,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合不合理。
虽是心里想宰了这王八羔子却也只好随着他一同前去。
“来人!开门!!!”
轰!一声巨响撞门的几人应声倒地,使足力气的十几人不曾料想到这数个时辰都不曾开过一丝缝隙的丞相府大门,竟没有被堵住,只是虚掩上罢了。
“冲!诛杀逆贼!”
顾安一声令下,一众千羽卫随之便蜂拥而上,而此时中堂大门却被一人猛然推开,“嗖”一支利剑随之射出,“噌”一下飞过,“哐”射断顾安甲胄上的枪尖,随着“当”的一声,箭树干射入身后树干中。
随之中堂内响起李清何那中气十足的声音。
“将军远道而来,草民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这小箭不一发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