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雯子抽完了那根烟,她打开门,刚要进去,就听见余年在轰陈舜,她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苏雯子,你终于来了,我搞不定她,她要给我撵出去。”陈舜一脸无辜的看着苏雯子。
“那你就出去啊。”苏雯子很淡定。
“啊?!好好好,我出去,我走……你别推我啊,我自己可以走的。”余年从后面轻推了一把陈舜。
“雯雯。”余年的声音还是有点沙哑,或许是哭久了。
“我也要出去啊!年年别啊,我留下来照顾你。”
“不。”
“唉!好,姑奶奶,我走,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啊,按时吃饭按时吃药按时睡觉啊,我走了,让我发现你不乖的话,我就不理你了。”苏雯子又给余年说了一推的嘱咐才放心的走了。
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余年一个人。
这几天,余年除了睡,几乎没吃任何东西,练习册也一样没动,每天只会换个地方睡,有时候醒来,她是睡在沙发上,有时候是在床脚下,能睡得地方都被她睡过遍。
每天都浑浑噩噩的,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不知道是因为祁野还是她的父母和那年的校园霸凌。
只有厨房里放着的一碗已经坨了的面,那是苏雯子给余年煮的,她说待会吃,等苏雯子一走,她又一头栽在沙发上睡着了。
有时候余年睡醒后就哭,她的眼睛里全是血丝,眼底的黑眼圈很重,整个眼睛已经水肿到不行。
余年躺在床上看起来嫣嫣的。
“余年,你整天给我宅在家里干嘛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余母回来的。
余母敲着余年房间的门,敲得余年心烦,索性用尽力气从床上下来打开房门。
“我没回来这两个月你有没有乖乖的。”余母语气冰冷。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余年觉得头晕,身上也热,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
“看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了,不见学习你那么积极,要是你学习有……”
哐当一声,打断了余母。
余年晕倒了。
余母急得蹲下去扶余年:“余年,你怎么了,说话呀。啊!说话。”余母一个劲的摇余年,见余年没醒,就叫他丈夫打了120。
“年年,年年。”苏雯子在阳台看见了救护车,她怕是余年,就去余年家看了一眼,结果真是余年,她打了辆车,到了医院就直奔余年的病房。
“阿姨,你可以大致跟我说说年年的情况吗?”
“你谁啊,为什么要跟你说。”余母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雯子,眼底尽是厌恶。
余母对余年的控制欲强,直接涉及了她交什么朋友。
“阿姨,你知不知道年年生病了?”
余母有点走神。
“你知道她生什么病了吗?”
“她是我女儿,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个外人来管。”
“她有抑郁症啊!阿姨,这个你真的知道吗?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会被吓醒的,她没有安全感啊。”苏雯子早已泪流满面了。
余母不相信她听见的,她不愿意相信余年有抑郁症。
余母站起身来去推苏雯子,把苏雯子轰出了病房,关上了门。
苏雯子崩溃的靠在墙上抽泣着。
苏雯子和余年认识的不久,但是她们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归宿感,爱好相同,口味相同,所以两人在开学时就玩上了。
医生拿着余年的检查报告单跟余母说,余年是因为每次食用抑郁症药物时多吃了一粒安眠药导致的副作用,也会导致她嗜睡。
余母双脚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她始终不敢相信余年有抑郁症。
后知后觉的余母,发现这些年来,她对一直以来对余年的了解还不如一个外人。
在医院拐角的角落里,祁野蹲在地上泣不成声,他来医院本意是看病,他也不知道会已经余年。
当他知道余年住院时,他知道是自己的错,余年生气了。
他的阿年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