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瑶抖落玉箫上残留的水珠,转向范无咎。
“范娘的事,你有何打算?”
范无咎吃惊了一瞬,没想到她会关心这个问题:“我想等大局缓和些再做打算。”
“此是何意?”萧瑶对此有些迷惑不解。因为很多事情都会随着光阴的流逝而淡化,只怕到了那时,复仇之心会早已全无。
范无咎耐心地解释道:“当今圣上平庸无能,朝中许多事情都由百官打理,他若是现在倒台,大云只怕会……”
萧瑶没想到,一些看似只与个人有关的事情,也会关系的国之存亡。
然后,萧瑶突然想起了什么:“谢必安和此事有关吗?”
“还不清楚。”
撞上萧瑶询问的眼神,他继续解释:“他若是对我有敌意,当初就不会劝说谢尚书留下我,我就无法出现在这里。并且等待时机的说法也是他给我的。可谢尚书毕竟是他父亲。”
“可是,你为何找他?你如何得知他所言句句属实?”
范无咎安抚的摸了摸萧瑶的脑袋:“那已经是四日前的事情了,他若是打算告发我,谢尚书不该早就有动静了吗?”
“倘若哪日,谢必安也站在了你的对立面,你会怎么做?”
范无咎不语,横起手掌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毕竟他也设想过这种可能。
见吓到她了,范无咎也不再聊这个话题。而且,她本就不该介入此事。
路上,萧瑶的思绪总是飘到远方。朝中重文轻武成风,父亲身为将军,在斗争中只怕争不得上风。她总忍不住去想,自己待到那时,能否做到静候时机,而不是立即手刃仇敌。
“范无咎。”
“在。”
“你说,我可否给家父写一封信?”
尽管她还没说,范无咎已经猜出了她的目的。
“只要能送到,应该可以。”
范无咎将米舀进瓦罐。
“走吧,该吃点了。”
路上,萧瑶见范无咎抱着瓦罐直接抄近路飞上戈壁,当场无语。这是在分明是在欺负她不会飞。
范无咎飞上去后,正在好奇萧瑶为什么没跟上来,直到对上那个想把人千刀万剐的眼神,才猛然想起她不会飞。
“不必”,萧瑶见他有想下来接自己的打算,便直接制止,“告诉我如何上去即可。”
“直接跳,动力不够就蹬一下墙。”
“……”
萧瑶当场石化。搞了半天还是在吃基本功的亏。
最后,她选择老老实实的走山路上去,范无咎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待在原地等她上来。
“还有……若时机到了,你打算怎么做?”生火后,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我有他的把柄。”
“至于我是如何得知的”,范无咎眸中闪过一丝阴翳,“谢尚书是我父亲啊。”
萧瑶闻言,震惊不已,她有猜想过多种可能,但是真相往往比想象更离谱。
“你不是姓范吗?”
“跟我母亲姓。”
“还能如此?!”
“是啊”,范无咎轻蔑的翻了个白眼,“当时美其名曰,说先隐藏我的身份,待他登上高位,再让我和母亲现身,享受那所谓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