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萧瑶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并未开玩笑。”谢必安将拿着纱布的那只手往前伸了伸。
这时,一股温热粘湿的触感润湿了眼角,又顺着脸颊扩散,眼角余光染上了鲜红。
她只好快步回去,从谢必安手中接过纱布。
“为何会如此?”萧瑶的面色带上些许的严肃。
谢必安不紧不慢的解释:“琉璃草遇梧桐木会产生毒素,这些毒素不会致命,但是会造成气血失调,也便是你的症状。”
萧瑶一脸无语。我敬你如师长,你却给我下毒。
看了她的表情,谢必安无奈的笑到:“我说过,学医术更多的要靠实践。我也说过,此过程并不好受。”
“你在何处下的毒?”萧瑶摩挲着纱布。
“那本书上抹了琉璃草粉,门是梧桐木制的。”
这时,萧瑶突然表情一变,一脸坏笑的将纱布递了回去,眼中的精光若隐若现:“你也擦擦吧。”
谢必安有些不明所以。然后,他用食指在眼角轻轻一擦,却什么也没有。
“擦擦吧。”萧瑶直接把纱布塞在了他的手上。
下一秒,谢必安也感受到血染眼角的滋味了。
这下,轮到谢必安疑惑了:“到底是为何?”
“你往书上抹琉璃草粉,那手上定会有残留“,萧瑶一脸奸计得逞,“但是你未中毒的原因就是你没碰梧桐木。所以,我将手上的木屑蹭纱布上了。”
谢必安一时语塞,或者说,是无语。良久,才冒出一句话:“不用我教了,你出师吧。”
见大仇得报,萧瑶彻底舒心了。
“是何事?”范无咎从门外进来。
“也非大事,不过是互相下毒罢了。”萧瑶眉眼一弯,显得贱兮兮的。
“我无异议。”谢必安一脸云淡风轻。
范无咎看着两人流着血,一脸无奈。然后,他拉上萧瑶离开书房。
片刻间,范无咎便停下了脚步,将萧瑶放在了一条溪流边。
“你先清理一下。”
萧瑶蹲下身,用溪水冲洗着脸上和手上的血迹,浑浊的血色为清澈的小溪染上了一抹鲜红。
“这几天你少碰性热之物,多喝些水。”
“多谢关照。”萧瑶礼貌的应了一声。
突然,范无咎的声音严肃了起来:“这几日,是否有人向你打听令尊的信息?”
“啊?”萧瑶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一跳,“没有,怎么了?”
随后,她又想到了什么:“这和谢尚书有关吗?”
范无咎闻言,有些吃惊:“此事你已知晓?”
“谢尚书想得到家父的把柄,是如此吗?”萧瑶疑惑的询问。
“确实如此”,范无咎点了点头,“你最近先警惕些,再过几年,应该就没事了。”
“不劳费心”,萧瑶漫不经心的用玉箫划着溪水,清冷的笑了一下,“在此地,有人愿意提家父都不错了。”
范无咎静静的看着她将箫里的溪水吹出,又让箫重新进水,并未再开口。
不曾有人提吗?只愿一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