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逍遥山上未曾枯萎的植被,将长生池内的血水再度引到蛊穴,虞道霄才真正开始后期的修缮,道阁内药花仙子因为这次针对性的结印也落得个死伤惨重的下场。
说来嘲讽,向来都只有道阁内的人用结印去取人性命,没曾想曲无歌藏的这个结印藏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虞卿颜的良辰吉日,好让人去诛心。
但遗憾的是,最终都没能找到曲无歌残留的痕迹,纵使虞道霄并非凡人,但也不可能将自身的灵力完全隐匿起来,更何况消逝的瞬间,灵力从周身涌出,是做不到消失得悄无声息的。
如此一来,或许他的目的不是让虞道霄灭门,而是单纯的想让虞卿颜身死,从而达到某种仪式,可至于是为何,目前虞子墨和虞子珩还不曾得知。
估算着距离双生莲开花的时间,虞子珩也拿出了准备好的血蛊,只要在雨水充沛的时候倒在花径上即可,加之长生池的水质,应该再过个三两月应该就能稳定了,但不能确定双生莲会在何时开花。
或许要等上一天,又或者是一月,再者可能花上个一两年也都不一定。
不过也都没关系了,等待,本就是道阁之人最擅长做的事,也不外乎那一年两年了。
出神了片刻,又见到手里拿着一大堆东西的宫远徵,虞子珩就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徵公子,双生莲的花径虽没长好,但是已有花苞了,你不用日日都去看,何况莲离不开水,你不用准备这些东西来遮挡。”
随手拿起虞子珩调配好的血蛊,一并捎上后,宫远徵才反驳道:“不行,正是因为花径没长好才要遮挡,淋坏了可怎么办!?”
“好好好,那你当心着点,雨天路滑,可别摔了。”
“好,劳烦阁主挂心了。”
瞥了一眼他脸上的那道几近愈合的伤疤,又看看他那原本被包扎好,又几次三番被他拆开了纱布,虞子珩就走上前问,“徵公子留步,你身为医者,不知道伤口这么放着会留疤啊?”
“脸上的划痕不出几日就能愈合了,只是手臂上的伤还需些时日。”
他说的不错,的确没多久就能愈合,可是手臂的伤却不能忽视,想到他每日往逍遥山上跑,估计都在照看那株双生莲,虞子珩无奈道:“已一月有余了,藤蔓荆棘的伤最忌讳劳累,要是让角公子知道,他也要说你了,虽不至死,但徵公子也要多加休息,切莫再接触过多凝霜了,愈合不好可是会留疤痕的。”
“阁主忧心了,我哥不会说我的,何况他在宫门也有别的事要忙,暂时也抽不开身。”他看了一眼外头愈发紧密的雨势,不自觉的快步朝外走着,“我就不打扰阁主了,我先上山了。”
望着他冒雨越走越远的身影,虞子珩叹道:“到底是自己选的夫婿啊……”
片刻的功夫,宫远徵就在长生池的边缘围上了遮挡物,或许是常年都和植物打交道,以至于他在侍弄花草方面都比任何人要细心,待到雨势渐大,宫远徵又按照虞子珩的叮嘱,将血蛊撒到花径上,做完这些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拿伞。
可回去的那条路早已遍布着不少的水坑,而且山里的气候也不如山下,万一他前脚刚走,后脚又忽然狂风大作那该如何是好呢?
索性也就躲到不远处的山窟内,宫远徵想着,等雨没那么大了再回去。
其实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不放心,毕竟芙蕖公子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那位看起来不着调的公子一有空就往里头不知倒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是真把宫远徵给整怕了。
就好比上一回,说什么要拿一些卿颜以往都喜欢的东西在长生池放着,保不准她一个开心就提前开花了,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他还真要把女儿红给倒了进去,险些没把双生莲给弄死,他可不想再来第二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