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下了决心,宫远徵仿佛也将那些烦闷的东西抛诸脑后,用着听起来像是寻求意见,实际上不容虞卿颜反驳的语气问道:“如果我能治好你,虞道霄可不可以应允我一个请求?”
她从他的怀里探出头,眼里颇有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即便他不说,虞道霄也会满足宫门的任何要求。
作为虞道霄年纪尚浅的兄妹,要守好道阁不容易,爹爹娘亲为何要将她送来宫门治病,是因为虞道霄需要用他们的鲜血来祭祀,虞道霄的祭祀并非是拿出生命去献祭,但也会没了半条命,何况这次,不能再让那位去了……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作为选定之人却中了寒毒,而命定之人的哥哥也被反噬折磨得无法运功,保不准都会在祭祀时给虞子珩拖后腿,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想自己赶紧好起来。
只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真的能够开口说话吗?她只要能开口说话,就证明体内的寒毒被驱散,倘若不能,那便继续保持着沉默,接受痛苦,而他们就还要一同被连累。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外头的侍从和嫣然的声音给吵醒的,虞卿颜被一床的被褥压的喘不上气,腰间也不知被何物压着,就连翻身都有些吃力,无奈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身上的被褥统统丢开。
被褥一丢,被惊醒的少年也险些摔到地上去,瞥见宫远徵在床榻的最边缘,虞卿颜还震惊了一下,赶忙拽着他的衣服让他借力靠了回来,还用手语问他要不要紧。
其实以宫远徵的身手这点高度是不会摔的,他只是有些好奇虞卿颜会有何举动,才故意不做反应的,见此,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他笑着摇头,虞卿颜则是抬起手朝门口举着,指了指宫远徵又指了指她自己,还没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就听到屋外的金复和嫣然又吵了起来。
“我说了公子来是找徵公子的!”
“我也说了不能进去!现在不方便进去!!!”
怎知就因为这两道声音,吓坏了在床榻最侧边的宫远徵,瞥了一眼只有白色里衣的虞卿颜,少年滚烫的视线,还被她胸前挂着的精致粉色吊坠吸引了目光,而虞卿颜还是一脸发懵的表情盯着他看。
无奈当下的情况紧急,宫远徵迅速别开了眼,他想去够床榻最尾的被褥,可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急忙拿过自己身旁墨色的寝衣,顾不得自己烧红的耳畔,快速围在她的身上,举动虽快,但还是照顾到了她披散的长发,轻柔的抓过她的双手,让她拽好身上的衣物,还笑着示意她不要乱跑。
做完这些举动,他才下床迎上前,恰好把住了要被金复打开的门。
人影立在门前,恰好遮挡住了外头的目光,而他出门时还顺手带上了门。
虽说宫远徵拦住了金复进门的举动,还吩咐好了嫣然别让任何人进门,才跟着他先去找哥哥,却还是没拦下跟着宫尚角一同前来的上官浅。
“卿颜妹妹这是和远徵弟弟睡了个好觉啊?”
娇柔的声线传进耳畔,虞卿颜就皱起了眉。
又是这个人,本身虞卿颜在第一次见到上官浅时,就对她的印象就不太好,她出身正统门派,对这些歪门邪道本就嫌恶,尤其是这人还要有意无意的来套她的话,虞卿颜的心情也差到了极致。
“没想到你们虞道宵私底下也会如此靡乱啊?”顺势拽下虞卿颜胸前的吊坠,上官浅笑得一脸狡黠,仔细辨别吊坠的材质,心里留着几个疑点,忽而问道:“听闻虞道宵有一物,也如远徵弟弟的出云重莲一样,能叫人起死回生,小阁主可知?”
听见这话,虞卿颜瞥着她手中自己的吊坠,脸色也随之一变,她是欺负自己不能正常说话,那双纯稚的眼眸也在瞬间染上厌烦,左右她也是抢不走的,索性就陪她演场戏。
而拿着吊坠的上官浅见到她发笑,也忽然一愣,有些不解,虞卿颜不是会在宫远徵的事情上特别容易恼怒吗?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牢牢拽紧胸前的衣物,挪下床的时候,虞卿颜也毫不在意她的视线,她知道上官浅是来惹怒自己,想让自己动手的,只不过虞卿颜不屑于和她动手,对付这个女人她有更好的办法。
她缓缓走到门边,一把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