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烟的跑到宫门门口,便见到正巧在等自己的燕儿和怡宁,虞卿颜赶忙立在她的身前,拦下她们要行礼的手,指着马车里的东西。
“小阁主别急,徵宫的人已经在搬了。”
“嗯!”
受了哥哥命令的宫远徵此刻也到了徵宫门口,因为刚刚说错话,所以走到虞卿颜身旁时显得有些尴尬,他也想开口问问有什么能帮忙的,却又碍于他是一宫之主的缘故,好似拉不下脸面般终究是忍住了。
望着自己心爱的琴一把一把的从面前的马车上运下来,乐呵的虞卿颜也全神贯注的盯着侍从,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喜欢的琴给摔了。
怎知好的不灵坏的灵,许是因为那个侍从没看清脚下的路,踩着台阶的侍从身子一歪,那把琴就摔了出去,急的虞卿颜扒拉开遮挡面容的帷帽,确认好方向就迎了上去,似乎想要抱住那把古琴,好在眼疾手快的宫远徵伸手接住,否则那把看起来不便宜的琴就要摔坏了。
他顺势拽住她腰间的束带,再反握住她的腰身,带回了自己身侧。
“混帐东西!连把琴都拿不稳!滚去领罚!”
一听到领罚二字,那个侍从就怕得要死,立马就跪在地上求饶道:“徵公子饶命!”
“滚下去!”
看着忽然出现的少年,虞卿颜像是被他吓到了,身子一颤就逃开了他的手臂,好在燕儿和怡宁扶稳了她,不然她都能直接磕到马车上。
她稳了稳自己的步子,再指了指徵宫,纤细的手指又在手掌上轻轻比划,又指向宫远徵,虞卿颜是在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走出来的,没把虞姑娘吓破胆吧?”
听完,虞卿颜摇摇头,从燕儿怀里抽出手,端庄大方的给他行礼,身子前倾的角度更甚,她是在谢谢他救了自己的琴。
帷帽右侧的薄纱被她翻起,宫远徵瞧清了那张美得窒息的脸,眉心点着一颗红色的花印,似乎是倚着月光的关照,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干净又明朗,她就像一朵难以培育的奇珍异花,小巧的脸蛋美得不可方物,要说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她那片泛白的唇瓣和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她连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弱不禁风。
直到将虞子珩送走,虞卿颜还比划着,她点了点胸口,郑重的比划着,要照顾好那个身体不适的人。
“他不会有事的,没出玉城,你放心。”
眼中藏着自责,虞卿颜又重重点着自己的胸口,又指向自己的花印,你可得好好守着他胸口的印记,我的花印能感受的。
直至见到虞子珩点点头,虞卿颜才恋恋不舍的在宫门门口挥舞着她的小手。
原本进去的宫远徵回头没见到那个小身板,才发现她还在门口站着。
正当身侧的宫尚角想开口,宫远徵就眉头一皱走了回去,耐不住的笑意挂在宫尚角的嘴角,他没等后头慢吞吞的两人,打算先一步回自己的角宫了。
“虞姑娘。”
“嗯?”她看了眼走远了的宫尚角才反应过来,宫远徵是折回来找自己的。
“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跟我回徵宫吧。”
她点着头发出了好听的鼻音,“嗯。”
一路上两人都走得很慢,本来回去的路也不是很远,但宫远徵为了迁就虞卿颜就放慢了脚步,甚至短暂的一段路都能听见她打了不少的喷嚏,他惊讶于这人的体质太差,走两步路就大喘气,一吹风就发凉,最后看着她缺心眼的样子,还是没说难听的话。
甚至还把她直接带进了自己的寝殿,吩咐下人做些吃食,他才回身将门带上。
“虞姑娘暂时先睡我的屋子吧,你的房间我还在安排人收拾。”
摘掉一直戴着的帷帽,漂亮的长发也顺势披在肩头,发丝落下之际还能嗅到她身上的花香味,少女的头上都是精致的发簪,其中做工最为细致又端庄的,是那个风铃状的步摇。
直至收回视线,宫远徵才看到虞卿颜指着正前方的椅子看着自己,似乎在问他能不能坐。
“徵宫的椅子不是用来坐的,难不成是用来给小阁主看的吗?”他停歇了半柱香都没有的功夫,便又开始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