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很久都没有那么热闹过了,鲜少会有外人上门的宫门,这次破天荒迎来了贵客。
从各宫上下都在忙着这点看出,要来的人来头不小,甚至于后山的几位长老都惊动了,虽然宫门选拔新娘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可依旧没有对这个贵客有半分松懈,其中较为在意的就是月长老了。
他与玉城的虞道宵交情颇深,记得当年在自己濒死之际,虞道宵也曾出手相助过,所以宫门理应按照贵客来迎接他们。
设宴款待的这天也很快到来,只见老执刃和几位长老都一同出现在前山议事厅,各宫的宫主也都在殿内候着,直至前来通报的侍从大喊禀告,一对夫妇便踏着砖瓦进了宫门,而后头还有一位身高八尺的男子牵着少女紧随其后。
来者不走寻常道路,是径直了当使着轻功入了议事厅。
他们是天完全黑下来时才到的宫门,轻功也绝非常人能相比,先进门的夫妇双鬓白发,可面容却哔同龄人瞧上去更小一些,男子作揖,而那位夫人也屈了屈膝行礼。
“好久不见啊月长老。”似乎是因为来人的一句话,宫门内紧张的氛围才下去了些。
“是啊,许久不见,虞阁主。”月长老始终是一副祥和的模样。
虞夫人牵过后头的两个孩子,脸上还有着一抹笑,说道:“这是子珩和卿颜,这俩孩子应当是比月长老的公子看起来还要小一些。”
月长老点着头,一脸慈爱的看着后面站着的两人,望着那个少女,“都这么高了啊!”
“在下虞子珩,这是卿颜。”八尺高的少年,将右手至于胸前作了个揖,而身侧的少女也行了礼,始终没有说话。
因为戴着帷帽,她便借着遮挡住的帷纱转悠着一双灵动的眸子和殿内的人挨个对视了一下,瞥见一只蓝色的蝴蝶落在月长老的身上,虞卿颜才皱了皱眉,她想拉一拉哥哥的衣袖,却被忽然转到自己身上的话题给止住了,她才只能被迫收回手。
“平日里妹妹也不爱说话,还请各位见谅。”
只见月长老慈祥的看着两人身后的少年少女,忽然知晓了他们夫妻登门的目的,大抵就是虞卿颜的寒毒发作,想来宫门解答一二,他和虞道霄有交情,所以特意来见他们,这个忙他肯定会帮的。
于是便朝正坐中央的执刃宫鸿羽看去,而宫鸿羽自然也明了他的意思,挥了挥袖。
而此刻,虞卿颜才见到宫鸿羽的衣物褶皱处也藏了一只蝴蝶,随即皱了皱眉,瞥见哥哥无奈摇头的样子,她也收回了要比划的手。
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是让虞卿颜暂住徵宫,因为她的寒毒发作及其蹊跷也罕见,月长老只能做延缓的治疗没办法根治,抱着试一试的念想,这个担子也就落到了年纪轻轻就是医毒双绝的宫远徵身上。
一袭粉色的衣裙衬得她娇小玲珑,少女还戴着遮挡面容的帷帽,帽檐处还镶嵌着一圈珍珠,走动时还能听到漂亮清楚的风铃声,身上的衣裙虽为素色,但不难见到上头的花纹是用银丝勾勒而成的,可见她在道阁之中应当是最受宠爱的小阁主。
反观她哥哥的穿着倒是低调了几分,妹妹的腰间系着双生花状的晶莹玉石,也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宝贝这个物件。
许是因为天很黑,所以每当走到石块较大的地方时她都会让哥哥牵着自己,她自己则是空出一只手提起裙裾和腰间的玉石,小心翼翼的走着。
而这些举动倒是让宫远徵傲娇的瘪了瘪嘴,本来他就不满自己的徵宫无缘无故就多了人,这下又见着始终不以真面目见人的虞卿颜,下意识的来了句,阴阳怪气道:“虞姑娘是受不了风寒吗?而且……我们都未曾听到虞姑娘开口说过一句话,是不屑与我们开口说话吗?”
怎知前面被虞子珩牵着的少女不仅没有生气,指了指空处又摸摸自己的肩膀,很是为难的摇摇头,又忽然很实诚的点点头,最后还拽了拽哥哥的衣袖,似乎想让他替自己说清楚。
见状,宫尚角斜眸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似乎在责怪他说话不经脑子,还不忘和虞子珩解释道:“远徵还未及弱冠,有时候说话不太稳妥,还请少阁主和小阁主不要放在心上。”
“无妨,我们颜颜不会在意的。”说着,他还拽了拽虞卿颜的手,问道:“对吧?”
那头的人点着头抽回手,迅速比划着什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摸了摸帷帽,最后又做了抚琴的举动,小动作显得她极为可爱。
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虞子珩也答道:“好,哥哥会和他们说清楚的,你让燕儿给你拿,你不能提重物。”
“嗯!”
原本都跑开了的的虞卿颜忽然想起自己还未行礼,又赶紧跑回来,将右手至于胸前身子微微前倾,不等宫门的二人回礼,她就又提着裙子转身跑出去了。
满眼疼爱的盯着唯一的妹妹,虞子珩能很快知道她那些手语是什么意思,道阁上下几乎不无一人对她有不服的念头,即便她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说话,却也完全不影响她的灵力和结界在阁中是不可忽视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