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等到了!期待一周了。”
“一共就二十几集,一周两集也太少了吧?”
“等你们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也刚好看到这里(狗头)。”
“有谁和我一样在蹲坑追剧的,举个爪!”
不知不觉,《星云坠》已经上映了近一个月,许亦也重新接手了一部新的电视剧,导演还是熟悉的莫光,不过这次的剧本是替身男二,双男主的选择另有其人。
“凭什么啊,男主应该是我们的,就因为那半路杀出来的什么叶意淮,他不是歌手吗?跑过来当演员干什么!”
许亦看向倒在沙发上不停抱怨的助理无奈摇了摇头。上次和金律师签好合同后没几天,公司就下派了专门的助理来。说来也有缘,夏知还是他以前的高中同学来着。
“亦宝,你倒是说句话啊,不行,我要去找金律师!他一定有办法的。”
夏知不满地起身坐在沙发上翻找联系人,她一点也看不惯这种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人,仗着后台有人就能这样为所欲为了?
“别,小夏,这点小事没事的。”
“喂,金律在吗?”
许亦完全拦不住啊,这边才刚刚说完,那边电话就已经接通了。
“嗯,怎么了。”
夏知从茶几上拿了一包薯片拆开,满口怨气地朝电话那边抱怨:
“金律师!我们亦宝的戏份被抢了,那时候明明说好是男主戏份的,结果今天去现场又临时换成男二的剧本了。”
手机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金智行的声音也有些沙哑,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缓缓回话:
“嗯..我知道了,你们当时签了合同吗?”
夏知这边还在思考,那边却忽而挂断了电话。
“好像没有,诶,怎么挂了?”
“人家可能有事,而且,这点小事没事的。”
“要我说,你就是性格太好了,老叫人这样欺负怎么行,亦宝,你也要多为自己想一想啊。”
许亦只是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就转身进了卧室,忽而,他向后站在门口朝沙发上的夏知说了几句应付的话便关上了房间的门。他今天还没来得及睡午觉的呢...
“糯米纸啊,你也要和爸爸睡觉吗,嗯?”
床底下忽而蹿出来一只橘色的胖球,三两下就跳上了床,先是蹭了蹭许亦的枕头,撒娇般的露出肚皮滚了几圈,然后才趴在床上喵喵叫着。
说来也奇怪,明明许亦家的橘猫才更适合“胖橘”这个称呼,却偏偏取了一个可可爱爱的“糯米纸”。江然的三花拿破仑明显更适合“糯米纸”这个称呼,却被江然取了“胖橘”这个名字。
许亦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还没等他开口,糯米纸已经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躺好了。
“糯米纸,你的尾巴在爸爸的脸上啊。”
“喵~”
“你就叫叫也不拿下去吗?”
“喵喵~”
“好吧,你是光说不做的糯米纸。”
“喵~”
美好的下午不仅可以用来睡午觉,还可以用来做生物研究什么的。比如,尽职尽业的陆先生,作为一名医生,他必须对患者负责,也对自己的工作负责。
“小狮子,你就这么喜欢工作吗?”
“呜....你不累吗?”
话毕,金智行身后的金色翅膀被陆韦枫的青色羽翅有意无意地撩拨着。青色的羽毛在对方脆弱的骨架上好似更加兴奋,连撩拨的力度都自然的加重了几分。
“累?怎么可能,金律师不是还可以一心二用吗,是吧?”
金色的翅膀猛的一颤,连带着金智行死死抓着枕头的手都在轻微颤抖,他偏头疲惫的靠在枕头上,声音如同电话里那般的沙哑,还带着细微的喘息:
“我可只有这三天的假期,陆医生可要好好握住啊。”
陆韦枫低头埋在对方颈间,贪婪的亲吻对方脖颈上的印记,不由得向上轻轻咬住对方的耳朵,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隐忍与克制:
“放心,我保证药到病除。”
骨节分明的手生来就很惹人喜爱,现在又染上了几分绯红,便显得更加诱人。陆韦枫笑着抓住对方的手抬起来轻轻亲吻,然后痴迷的看向身下之人。
“小狮子,我需要你,不是生理反应,是心有所愿。”
因为是心甘情愿的沉溺,即使死亡也无需被拯救。金智行,我不是医生,我只是一个为你持刀的屠夫罢了,相反,你才是我的药,让我心甘情愿陷入死循环去爱着你的药。
“小然然!居然打电话给我了,难得啊。”
电话那头有一瞬间沉默,不过很快又传来声音:
“你和叶意淮怎么样了?”
段崎笑着拉开椅子坐了进去,在桌子上翻找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回到:
“老样子呗,怎么了?他去找你了吗?”
“没,我在横店看见他了。”
段崎应了一声,然后挑眉,有些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随后赶紧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向门口跑去:
“他,他在横店干什么?”
江然静静看向那边准备拍摄的剧组,然后一字一句的讲到:
“啊,他在和别人聊天,看样子,应该是个不错的羽戒者。”
“什么!你,你先替我看好他,我马上来,是哪家横店?”
江然眯了眯眼,然后看向远处镜头里亲密接触的两人,不禁轻笑出声:
“不好意思,没看住,两人现在抱在一起了。我看看啊,还牵手了。”
段崎猛的一脚踩下油门,语气之中全是怒意还带着那种咬牙切齿的破碎感。如果电话这头不是江然而是其他人,恐怕都要后怕三分,可惜打这通电话的人正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江然。
“你就站在一旁看着吗?江然。”
“啊,都说了,我没看住啊。”
江然说话的语气倒是一副随意的感觉,错不在我,我干事了,只是没干成而已。
“对了,你要是再不来,他俩可能都要亲上了。”
“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功成身退的江某人不紧不慢从横店后门离开。
“咔——非常好,一遍过啊。”
叶意淮听见导演的喊声,立刻松开了牵住对方手腕的手,转身离开之际却被对方拉住了衣袖。
“叶先生今天拍完有时间和我去吃顿饭吗?”
说话之人正是江然口中“抱了”“牵手了”“马上要亲了”的羽戒者:秦钰。秦钰其实算是演艺圈资历比较深厚的老手了,不过,至今单身。
“不用了。”
叶意淮可没心思和这人纠缠,刚想甩开对方的手,却发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脸深受其害的表情。
“别这样,真的只是吃顿饭而已。”
“我想你不介意收到一封律师函。”
秦钰有些为难的笑了笑,忽而看见什么,平直的嘴角微微上扬,故意凑到对方耳边低语:
“叶先生,后会有期。”
话落,秦钰先一步松开对方的衣袖,然后转身离开,下台之前还挑衅一般的看向摄影机之后的段崎。
“神经。”
叶意淮暗自骂了对方一句,然后从另一边离开,刚进休息室就听见房门被反锁的声音。他转身看向门口站着的人,然后自然的脱下戏服放在沙发上,丝毫不在意对方那受伤的眼神:
“你怎么来了。”
“再不来,你就要和别人跑了不是吗?”
段崎扯了扯衣领,然后将领带扔在一旁,径直走到对方面前,一字一句问到:
“叶意淮,你腻了吗?”
房间逐渐暗沉下来,幽暗的房间里,空气似乎都停滞下来。大理石地板上逐渐开满了碎冰蓝玫瑰,玫瑰发出的淡淡幽蓝将房间微微照亮了几分。
“什么叫腻了?段崎,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不会痛吗?”
叶意淮垂眸,微微抬脚将脚边的碎冰蓝踩在脚底,直到看见脚下之物化为淡淡的蓝色星点才缓缓收回脚。他不甘示弱的直视着对方,自嘲一笑:
“段崎,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房间里面的蓝色玫瑰忽而摇晃起来,空中飘落着绿色的槐叶,槐叶在两人眼前,在每一处生长着碎冰蓝的地方落下。
蓝色的海洋之中忽而出现了绿色的云潮。段崎似乎是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不由得后退一步,眼神里的哀伤更重了几分。
“叶...叶意淮。”
“别喊我,让人恶心。”
又一片绿色的槐叶自段崎眼前飘落,静静的,飘落在倒塌的碎冰蓝上,和当年一样,那般场景如同幻灯片一样又一次浮现在段崎的脑海之中。
“段崎,你知道的,我不在意这些,我没有嫌弃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叶意淮,你真叫人恶心,性取向不正常就去治一下,别在这里祸害人。”
人山人海的表演厅里面,无数聚光灯下,叶意淮优雅的在台上弹奏着《邂逅》,每一个音符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一次次的敲击着段崎的心房。
“哟,这不是那个钢琴师吗?怎么那副表情,你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
“谁信啊。不过,我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法医什么时候开窍了,居然和小美人搞上了,这些年我们还以为你在和尸体恋爱呢。”
“他是男的,还有,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生气了?开个玩笑啊,走走走,好不容易休息几天,我们一起去撸一顿。”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段崎微微启唇,然后又闭上了嘴,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向前一步走到对方面前,说话声音都在颤抖:
“你说得对,是我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居然会傻到以为你会原谅我。不过比起冷冰冰的尸体,我倒是更愿意你这样骂我。”
他伸出手尝试着去触摸对方的脸,不料对方偏头躲开,还附带送了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屋内响起,地上的碎冰蓝忽而化为泡影,变成星星点点消失。
叶意淮也是羽戒者,自然不会轻易服软。他静静看向段崎,对方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发脾气,只是转过头来笑着看向他:
“你饿了吗?要不要去吃饭,我看上了一家不错的餐厅,你看...”
“段崎,到此为止吧。”
叶意淮打断对方的话,然后从对方身边走过,他打开被反锁的门,没有任何犹豫的走了出去。房间里面的槐叶瞬间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哈哈哈,没事,没事的。只要你还活着就好,”
“有时候发现,你和金智行一样,都在自欺欺人。”
江然站在门口注视着叶意淮,语气之中带着刺,扎心的疼。
“你们不是比谁都要清楚吗?段崎,叶意淮死了,你亲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