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唤我玄月即可。”
“好,玄月姑娘。承蒙姑娘谬赞,在下实属学艺不精,误打误撞罢了。”
她瞧这姑娘运筹帷幄,清冷决绝,不像流落勾栏瓦舍之人。
她虽不曾树敌,奈何家仇在身,不得不趟进这趟浑水中。
“公子不必推托,不过,邀元公子来确有一事。”
周玄月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莞尔抬眸轻声言语。
“这香囊是我娘亲亲手所绣,想着,若是有才子词人,能博得头筹,倒也不失为一双缘分。”
虽是如此说,周玄月眼睛里却无半分爱慕,元未更是根本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
但当涂砚却不这样想,脸黑的吓人,一把把元未拽到自己身后。
周身的冷意似乎有了实感,周玄月手心一紧,硬着头皮绷住。
“这位温公子是何意?”
“自古以来,姻缘天注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如此戏言,可否略显轻浮?”
当涂砚眸色微动,被元未摇头稳住,他收到元未的警告,很是失落。
“玄月姑娘,我这位友人,失礼了。冒犯了我替他给你道歉。”
“但他有一点说的不错,婚姻大事不得儿戏,想必玄月姑娘通情达理之人,是以望姑娘三思后行。”
元未无惊无喜,只是不愿惹麻烦,因这事树敌,不值当。
这一点当涂砚应当看得出来的,他一向聪明有谋略,如今却不知为何犯了糊涂,难道这就是大智若愚?
周玄月抿着嘴笑,未曾开口,领他们来的侍女碎玉到先急了。
“大胆!敢对主人不敬!”
碎玉冲出来,几人中间隔着一把冷冽的剑意,看这架势带着一丝杀意。
当涂砚护着元未往后推,眸中的冷意溢了出来。
“碎玉,不得无理!”
周玄月嘴上责怪,眼底隐藏着一分笑意,丝毫没有要责罚她的意思。
“这两人对主人无理,碎玉对他们也不必以礼相待。”
碎玉撅着性子,不肯放下手中的剑,紧紧的握着。
元未叹了一口气,推掉她的剑。
“碎玉姑娘误会了,我是女儿身,他就是急脾气,没有恶意。”
“你如何证明你是女儿身,不是诓骗我家主人的!”
“你说如何才能令姑娘信服,我照做便是。”
在一番争论下元未跟随碎玉换了身女儿家的衣衫。
再次出现,她身着白色云丝长裙,薄雾紫色烟纱的外裳,头发精致地挽在脑后,发间插着珍珠的水玉兰花簪子和流苏步摇,腰身细软,宛如月中落下的仙子。
轻轻走动间,无风自动,裙摆是层层薄纱,银线勾出翻飞的蝴蝶,一动,就像要飞出裙间。
她的出现夺去了所有人的眼球,元未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正常穿女儿家的衣衫,一时有些不适,怎么都觉得别扭。
一换上衣裙,元未元未都觉得自己被束缚,一时间局促不已,绞尽脑汁想起偷摸学过的礼仪。
当涂砚一看到元未,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至那年一别,他还从未见过她这般温婉局促,害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