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强忍着恶心,露出一个虚伪的假笑,却偷偷把他夹的菜扔掉。
他心里一阵唏嘘,年幼时母亲常常跟她讲,她将来的郡马,定要门当户对才是,虽说咱家不求夫婿身份有多显贵,才干有多突出,只要真心的对你好就够了。但自古才人最多情,你可要慎重啊!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刺痛,现在只觉得讽刺。
她轻轻摩挲着指腹,抬眸看了一眼陆十一,斟酌着想要开口。 他想回郡主府一趟,又觉得没有和他商量的必要。
而另一边元未则是被当涂砚拉去逛街去了,合着请这个丧假都便宜了他了。
京城两旁有店铺林立,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也是热闹非常。街上车水马龙,孩子玩闹,倒是好久没看到这么祥和的景象了。
“元朗,怎么样?”
当涂砚抓着元未的手不放,引开路人的注视。他们小声嘀咕了些什么,应该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挺热闹,不过你能不不要抓着我的手。”
元未略显不自在,他可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
“我不放,这街上人多路杂,要是走散了该如何是好!”
当涂砚当即反驳,意思就是不管怎么说他反正就是不放。
元未无奈,现在他是男装倒也没什么,就随着他去了。
元未闲来无事摇着扇子的在街头巷尾逛着,瞥见不远处围了一群老百姓正聚在一起指指点点。
心底生出几分好奇,拉着当涂砚向人群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被人群包围的地方,竟直挺挺跪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少年一身正气,相貌端正,和他家元骁的年纪差不多大,不过他的牌子上确是写着——卖身葬父。
元未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不过眼下当涂砚在,他也不好直接给他赎身,想着找个机会吩咐夜鸾去做。
没成想不多时辰就有人为他赎身了,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他又陪当涂砚逛了小半个时辰,待她觉得胃里发出抗议时,恰逢晌午用饭时间。
当涂砚逛的津津有味,买了许多东西。什么糖葫芦啊,香囊啊,什么乱七八糟都买了下来。
可苦了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即墨,反正买东西的是他自家主子。
“殿下,我饿了!”
元未逛累了,不知道他搞这一出是出于什么动机。
“那先去找家酒楼用膳。”
店里的伙计眼瞧着一个眉清目秀,一个气度不凡光临此楼。 再看对方穿着打扮皆是不俗,便笑着迎上来道:“小公子几位啊?”
“你是店里新来的伙计?”
此楼正是探花什锦楼,他备着手,四处瞧了一圈,对这里的环境还算得上满意。
“小公子好眼力,您是常客?”
这位伙计见他似乎对这里熟悉,连忙问道,要是得罪了贵宾那可就坏了。
“把你家掌柜的叫出来,就说你们少东家来了。”
云衣代替元未吩咐,元未拉着当涂砚走进他的专属雅间里。
当涂砚看着他一直拉着的手,露出一个得逞的笑。过路的宾客见了,投来鄙夷的目光。
“哎呦,原来是少东家来了。”
“您对楼内可还满意?”
一个半老徐娘端着一壶好酒亲自招待,语气里没有过多的奉承,倒是就是论事。
“挺满意的,今天有贵人在,上几道招牌菜来。”
元未心想到了他的地盘他做东,总不能失了分寸。不过后面的几条小尾巴不知能否等到用完膳再过来。
“这是你开的酒楼?”
当涂砚有些疑惑,听闻他受余家妾室苛待,为何酒楼摆在明面上,就不怕生出事端?
“是,明面上说是元骁的,这的掌柜是我带回来的。”
两人闲聊等菜时,不远处传来一桌客人的吵闹声。
元未微微皱眉,怎么回事?敢在将军府的地界撒野,他到要看看是谁。
只是撇了一眼,他便认出那人,他们二人都认识。
“殿下,你看那处是谁?”
元未没有蔑视皇族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公主殿下这是又来觅寻佳人了?
“是昭华啊。想必又是来觅寻佳人了。”
当涂砚皱起眉头,他同这个妹妹不甚有交集,也听说过市井传闻,却为属实。
“你也有所耳闻?”
元未没曾想当涂砚语气中有几分厌恶,似乎是瞧不上这个皇妹。
“我曾亲眼所见。身为皇室公主,食国家俸禄,虽说国泰民安,但也不可肆意妄为,有损皇家声誉。”
他这个皇妹从前与他交好,最是注重礼仪教养。但自从他远赴边疆,回来之后,他去找过她一次。但那时的她哪还有半分从前的影子,言行举止粗鲁无状,心中也不在装着家国。
最过分的是他竟然连自己的都敢戏弄,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她说:“这里竟然还有相貌如此正的美人,可惜了是皇兄,有血缘关系,不然怎样也要把他绑了玩弄一番,肯定别有一番韵味。”
“殿下大义。”
元未也是将军,随父亲偷偷上过一次战场,敌人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家国永安是他们武将最大的宽慰,他们用命拼死博下来的江山,才换来如今的太平盛世。
而皇族如若都同他这般藐视一切,欺压百姓,百姓又如何能安居乐业。
说起家国他们相谈甚欢,可忽然昭华公主像似发现了什么奇珍异宝,盯着元未的方向看。
“三皇兄,你也在这里,不给皇妹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公子吗?”
公主倒底是公主,相貌模样生得不错,妖艳妩媚,姿态万千,只是眼底却透着娇纵和轻浮,有一种上位者的优越感。
“微臣元未见过公主,公主千岁。”
元未虚虚行礼,态度恭敬,没有表现出半分鄙夷。
“是元小将军啊,小将军这样秀靥清雅,美得雄雌莫变的少年郎为何本公主从未在宫中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