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纪云舒半睡半醒,漫不经心的听着太子和太子妃两个人一起念叨。
这次她多少是有些任性了,说走就走,只给宫里留个话,害的一群人跟着担心。
说是留话,更像是通知,太子听着这事以后,气得要命人连夜抓她回来。还是太子妃在身边劝着,让他切勿动气伤了身体,多安排些护卫去保证她的安全就是了。
如此这般,事情才算是平息了,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
朝堂上因为军情奏报和海运大捷,圣上龙心大悦,根本没有心思管后宫的事情,这才让她暂时的躲过一劫。
可这是她侥幸,下次说不定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若是她一直行事任性,不管不顾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太子苦口婆心的念叨了一遍又一遍,纪云舒听的昏昏欲睡直点头,不管他说了什么,就回一句,“好好好,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再犯了。”
要不是临时有公务要处理 ,他还不知道要说多久。
纪云舒也是今天才深刻的体会到,男人要是啰嗦起来,这功力也是够惊天地泣鬼神的。
她伸了个懒腰,走出东宫,近侍秋水走了过来,递上一个小竹筒。
“公主,这是刚送来的,请您过目。”
外面有她的眼线在盯着,一有情况就会及时传消息进来,每个眼线所盯着的任务不同,用来传消息的竹筒也就不一样。
所以这会子即便是还没打开看见里面的内容,她也一眼就认出这是谁的消息。
“不会吧,我这才刚进宫,外面能出什么事儿啊。”纪云舒自言自语着,顺手接了过去,打开竹筒展开里面的字条,上面写着两行字。
她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
秋水惯会察言观色,发现她情绪变化后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免得自己送上门去做了出气的。
纪云舒:“我就说英国公这老匹夫是个没脑子又自以为是的蠢货,自己做错事情,居然还有脸发脾气了。”
刚才送来的消息上,写的正是宋墨的情况,他才刚到家就备受冷落,还被英国公严厉的训斥了一顿。
眼下,他一个人心灰意冷的走在街上散步。
纪云舒:“我记得父皇知道了那老毕登的所作所为,将他贬为南城兵马司,我还以为他已经知道错了,没想到还是这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
秋水:“公主,奴婢觉着奇怪,这当父母的都是盼着孩子能有出息,这英国公有宋将军这样优秀的儿子,按理说是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么却好像是恨他似的,处处看他不顺眼。”
纪云舒:“别说是你觉着奇怪想不通,我也不明白啊,可能就是这老匹夫心眼儿小,见不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秋水打量着她的脸色,揣度她的心思,试探着说,“那宋小将军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也怪可怜的,明明就是得胜归来,没人帮他庆祝就算了,还被赶出家门。”
“我记得,皇兄说了,应该体恤功臣,那像宋墨现在这样的情况,是非常有必要对他安慰的是吧?”纪云舒分明就是在找理由的说服自己,虽然这么晚了还出宫,可能会被皇兄再训斥一顿。
但是........总不能看着宋墨流落在外不管吧。
而且,这是个好机会,要是把握的好,运用巧妙,说不定就能死死抓住宋墨的心了。
她唇角勾起上扬的弧度,“给本宫更衣,换个民间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