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做出选择后,这定国公的事情就等于是和纪云舒有了分不开的关系,她原是打算看着朝中风起云涌,乱流四起,自己稳坐钓鱼台的等着坐享渔翁之利就好。
可是现在因着宋墨的关系,她不能不管定国公,所以在进京城之前,她给了宋墨提醒。
如今定国军纵然是靖海有功,可也要当心功高震主这四个字,就算当年定国公和陛下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人一旦坐上皇位,终究是会变的。
宋墨只说记下了,回去后会提醒舅舅,可纪云舒瞧着他的神色,应是没把这当成大事。
毕竟是少年成名,又刚打了胜仗,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哪里能看到藏在暗处的危险。但只要他能记着提醒,以定国公的心思,应是有办法能化险为夷,倒也不用多操心。
队伍很快进了京城,宫里提前收到消息,太子殿下身边的护卫就在城门口接应,见着队伍进城之后把人送进了宫。
宋墨等着他们一行人远去后,这才要转方向回英国公府,虽然他对那个父亲已经没了期待和孺慕之情,但家里毕竟还有他的母亲。一别三年没有回家,宋墨也挂心母亲的情况,想着先探望过母亲,再折返回军营。
谁知,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书生模样的公子出现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文质彬彬,一身书卷气,礼貌的先打了声招呼,“宋小将军,我是特意在这儿等你的。”
“等我?”宋墨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只觉陌生,“你是谁?我们之前见过?”
那人客气的回答,“或许小将军听过我的名字,我是纪咏。”
说出这个名字,宋墨就有印象了,纪云舒曾在往来的书信里提到过这个名字,是她身边的谋士,还说难得遇上一个和自己同姓的人,自带亲切感。
可宋墨不明白的是,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
宋墨:“可是公主有什么话托你转达给我?”
纪咏摇头,“有封信,还请宋小将军回去之后打开,一看便知。”
宋墨看了一眼那封信,“这是谁的意思?”
“总之,是绝不会害你的意思,将军不妨先收下。至于看过之后要不要信,全凭将军自己的心思,绝不强求。”纪咏把那封信递上,自有收到吩咐的侍卫走过去接了。
就像他说的,先接了回去再看,至于信不信的,之后再说。
宋墨:“她一向是不喜欢旁人自作主张,既然你现在在她身边效命,今后自当以公主的命令行事,切勿自作聪明,自作主张。”
纪咏淡笑着,“看来今后我会和宋将军有很多分歧,不过没关系,只要心在一处,目的是一样的就好。”
他也不在这个时候和宋墨多较劲儿,话说完就转身要走,宋墨看了看手中的那封信,封面上的字迹是陌生的,并非是纪云舒的笔迹。
看来,今儿会出现在这里送这封信,应该不是纪云舒的意思。
宋墨暂时也猜不出那人会有什么用意,可既然是纪云舒身边的谋士,应是不会有什么陷阱。
他就把信封妥善收好,转了方向先回了英国公府。
宋墨返回家中,还特意给弟弟带回了一把战刀,他那个爹宋宜春却一直瞧不上宋墨,尤其不满的是蒋梅荪对他的态度,总觉得蒋梅荪是故意针对他。
宋墨的母亲蒋蕙荪不希望丈夫和哥哥不和,一方面劝说,一方面又安慰儿子,赶紧去厨房给儿子做他喜欢的饭菜,只有宋宜春还是不停的发牢骚,宋墨刚为蒋梅荪辩解两句,就被宋宜春质问究竟是谁的儿子。
父亲的态度,宋墨早就习惯了,也早就彻底失望,不会再对他有任何的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