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本就是个铁面无私的作风,今日莫说违反军令的是他不喜欢的妹夫,就是宋墨他也一样会罚。
在这军营里从来没有父子,亲族,只有军令铁律。
那加上的十鞭,宋宜春一点都没逃过,蘸了盐水的鞭子抽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疼痛感加倍,惨叫声不绝于耳。
宋墨于心不忍,想要为父亲求情,纪云舒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拉上人就走,直接打断。
军营大帐里,只留下他们三个在,纪云舒带来的护卫们都守在外面。
定国公:“公主来这一趟,可是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
“这次还真的跟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要来的,绝对没有任何人的吩咐用意,定国公尽管放心。”大约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吧,定国公不免多想了些。
纪云舒倒是没怎么介意,戍边多年,靖海大功,朝中无人能及,本就招人嫉羡。树大招风,一步都错不得,换做她是定国公,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定国公:“方才的事情,公主回去后不必多言,我自会在奏报上写明一切。”
纪云舒:“那是自然,这朝政大事,我可不敢插手,否则那些老头子们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方才会那样说,不过是为了吓吓他罢了。”
定国公摆了摆手,“公主误会了,我并非是对女子有所偏见,而是这件事若是由公主说出去,怕是会对砚堂不太好。”
宋宜春是混蛋,不堪大用,但是眼下福亭靖海大业已成,宋墨必定会回到京城入仕途。要是早早的就被旁人知晓他和公主关系亲近,旁人难免说他是仗着公主的裙带关系,这才年纪轻轻的就入了官场。
纵然宋墨立过军功,可提到他,首先就会想起这桩子事。
定国公一心为宋墨打算,自然是不想让他这些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纪云舒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想法,她以为似定国公这般严苛的作风,为人也会是古板。
是她想错了。
纪云舒:“定国公放心,我和您一样,都不会做任何对宋墨不好的事情。”
“还有你啊砚堂,刚才若不是公主拦着你,你就得为他求情了是吧?”说完了旁的事情,定国公开始说宋墨了。
就算他那些求情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定国公也看出他的意思了,虎子犬父,当初他就不该同意妹妹嫁给宋宜春这个人!
宋墨低头,一言不发,他知道舅舅不喜欢父亲,可无论如何,那个人和自己血脉相连。
纪云舒:“宋将军一句话不说,难道是在生我的气吗?”
“我知道你所做都是因为我,为了我好,又怎会生你的气,那我宋墨也太不知好歹了。”宋墨这才说话,但情绪并不太高。
定国公冷哼了声 ,“你要是知道好歹,刚才就不会想要求情,砚堂,你不要处处心软,为亲情所束缚。”
宋墨轻声叹气,“舅舅,他终究是我父亲,他不仁,我却不能不孝。我管不了他如何做,但我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纪云舒轻笑了声,“还真是歹竹出好笋,定国公也不必为此忧心着急,宋墨重情重义,是好事。”
定国公:“虎子犬父啊,这臭小子的心思我又不是看不出来,带着那点兵力去奇袭舟岛,还不是想着立下大功,好给他父亲求情。”
纪云舒笑了声:“那看来刚才英国公的话没说错啊,要不是他延误军机,宋墨也不会背水一战,破釜沉舟了。”
宋墨低头不语,他无从辩解,毕竟私心里就有这样的想法。